不過,若是換成原主那個胸大無腦的,還真能被沈則行畫的大餅繞進去。
自覺受到侮辱的沈則行再也不能維持他虛假的麵具,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惡狠狠地瞪著唐玉斐說道“唐玉斐,你敢看不起我?不怕告訴你,我有辦法毀了沈守意的項目,讓那幾塊地皮變得一文不值!”
“沈守意就是個瞎子,沈氏集團怎麼能放在一個瞎子手上?他現在所有的一切最後都會被我奪回來,你不要站錯了隊!”
唐玉斐眸色一冷,端起桌上的摩卡儘數潑向沈則行的臉,一滴都不剩。
摩卡打濕了沈則行的臉和頭發,棕色的咖啡漬將他潔白的襯衫領子染臟一片,瞬間將這衣冠禽獸打回原形。
“沈則行,再敢用你的嘴說出瞎子兩個字,我不會輕饒你。”
“他就算眼睛看不見,也比你要強上千倍萬倍。”
她站起身,冷冷地俯視他,心中是滔天的怒意。誰給他的勇氣覺得自己配跟沈守意比?他是沈氏集團當之無愧的領導者,是天生的戰略家。將來他還會是她的丈夫,她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
就在這時,唐玉斐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她愣了愣看向手機,屏幕上寫著“未婚夫”三個字。
是沈守意的電話。
知道自己同沈則行逗留的久了,她抬手要去拿手機,有一隻手卻先她一步奪走。
“沈則行,把手機還給我。”唐玉斐怒極。
“唐玉斐,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你說我要是把你之前跟我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沈守意,他還會不會允許你留在他身邊?”沈則行的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原本溫和的五官都變得扭曲,看起來狠毒又可怕。
說著,他退後一步迅速按下接聽鍵和揚聲器,高聲說道“你當初是怎麼說的,一看到那個瞎子的臉就覺得惡心,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他……”
話音剛落,唐玉斐已經已經抓過杯盤狠狠地砸向沈則行拿著手機的手。
沈則行當即痛呼一聲,力氣一卸,手機隨著瓷器破碎的聲音落地黑屏。
他齜牙咧嘴的抬頭,卻看到唐玉斐嫣紅的唇角噙著冷笑,那雙杏眼裹上濃濃的寒冰,似能將他的皮膚都凍的寸寸皸裂。分明是同一個人,卻突然轉變出截然不同的氣場,竟令他不寒而栗。
唐玉斐撿回手機,走時在他耳畔輕輕吐了一句“沈則行,你該慶幸你的身份。”
慶幸你是這個任務世界的主角,否則她剛才已經忍不住憤怒動手宰了他。
沈氏集團的辦公室內,沈守意久久舉著手機的手終於垂落,他默然將手機放在了一旁,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等的太久,終於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想起小姑娘和沈則行獨處,他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和一絲嫉妒。他不會懷疑她,隻是單純的不希望她跟彆的男人多有接觸。所以他鼓起勇氣給她撥了電話,卻沒想到會聽到這些。
原來她竟這樣厭惡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他是為了沈則行麼?
沈守意抿著唇,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覺得胸口陣陣悶痛,難受的他忍不住皺起了眉毛。仿佛有粘稠的液體裹住了他的口鼻,讓他掙脫不得,最後呼吸不暢,幾近窒息。
他沉默地坐在辦公室內,等著小姑娘一個解釋。
隻要她肯給自己打個電話說明白,他會無條件相信她。
可是他等了半個小時,手機一直安靜地躺著,辦公室內的沉默仿佛在嘲諷他異想天開,他的心終究還是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沉到了無儘深淵當中。
一切溫存,皆如夢幻泡影,他才知道原來愛而不得是這般孤寂苦楚。
分明是豔陽大好的天氣,可助理推門進來的時候卻看到自家老板坐在陰影裡,線條分明的側臉籠上了一層濃濃的哀傷與痛楚,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機一般,印成了黑白默片。
“沈……沈先生?”助理以為他在生悶氣,試探著問道“不如我給唐小姐打個電話,讓她馬上回來。”
“不用了。”她的心不在這裡,回來作甚?
“距洽淡會開始還有十七個小時,準備專機去美國。”沈守意收起桌上的鋼筆,淡淡地說道。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好幾次都沒能成功蓋上筆帽,臉上露出一絲惱意。
“現在?”
助理大驚,原本不是不打算親自過去麼,自家老板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他猶豫著想問這件事是否要告訴唐小姐,可是看著自家老板那副樣子,嘴唇動了好幾次終是咽回了肚子。
解鈴還須係鈴人,他沒法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