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中年男人的臉色猶如變色龍一般,變得極為難看,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可是他追蹤目標的獨門秘籍啊!如今這蟲子一命嗚呼,那就意味著他此次的追蹤行動以失敗告終。
儘管他現在已然可以斷定目標就在帝城內,但帝城宛如龐然大物,這裡有著數千萬的人口,要想在如此浩渺的城中尋覓到幾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尼瑪,真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黴了!”
中年男人終於按捺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心中的懊惱和憤怒恰似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
讓目標進入帝城,本就令他的心情糟糕透頂,而此刻追魂雙靈蟲的殞命,更是讓他的心情墜入無底深淵,這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啊!
中年人萬般無奈地歎息一聲,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現在已彆無他法,隻能咬著牙再次祭出一枚傳訊玉簡。
雖然他極不情願這麼做,但他也彆無選擇了。
倘若他無法完成任務,將慕容芊芊帶回家族,那麼等待他的,恐怕唯有死路一條了。
中年男子,急忙將一道靈力注入傳訊玉簡中,隻見玉簡上瞬間綻放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一顆流星。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匆匆地將傳訊玉簡放在眉心處。
兩息之後,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傳訊玉簡高高拋起,讓它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懸停在半空中。
隻見他雙眼如鷹隼般緊盯著傳訊玉簡,口中輕喝一聲:“去……!”
隨著這聲輕喝,傳訊玉簡仿佛被注入了靈魂一般,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條火龍般衝天而起,直直地朝著遠處的天際疾馳而去。
然而,就在傳訊玉簡剛剛飛起的瞬間,一道同樣耀眼的光芒如閃電般突然從遠處射來。
這道光芒速度快如疾風,眨眼間便已臨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見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來不及多想,猛地揮動右手,迅速抓住了那道流光。
下一刻,中年男子的手中便多了一枚傳訊玉簡。
中年男子心中一緊,如墜冰窖,急忙將手中的玉簡放在眉心,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感應玉簡內的信息。
僅僅一瞬間,中年男子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憤怒的聲音“你在乾什麼?你想乾什麼?怎麼能讓人進入帝城?”
這聲音如同晴天霹靂,又似驚濤駭浪,在他的腦海中炸響,震得他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穩。
中年男子額頭上的汗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順著臉頰滑落,他的後背也早已被汗水濕透,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
他深知自己這次真是闖下了彌天大禍,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這可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恰在此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切莫衝動,我即刻便派人前去支援你,如若不然,即便是家族也難以護你周全!”
聞得此聲,中年男人仿若卸下千斤重擔般長舒了一口氣。
他那原本緊繃如弦的神經,終於如弓弦鬆弛一般放鬆了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似乎總算得以平息。
然而,僅僅是須臾之間,中年男人的心情又如墜冰窖般再度沉重起來。
隻因他驀然憶起了此前追魂雙靈蟲慘死之事,這使他驚覺自己尚有一場滔天巨禍尚未渡過。
一念及此,中年男人的心頭不禁湧起一股滔天恨意,而這股恨意的矛頭,正是直指慕容芊芊。
他對慕容芊芊的憤恨已然深入骨髓,若非慕容芊芊乃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亦或她尚有其他舉足輕重的用途,那麼慕容芊芊定然插翅難逃,必死無疑。
“慕容芊芊,你最好祈求上蒼,莫要落入我的手中,否則,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年男人目眥欲裂,滿臉凶神惡煞,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仿佛要將慕容芊芊碎屍萬段一般。
他的周身彌漫著濃烈的殺意,這股殺意恰似一股黑色的颶風,在他四周橫衝直撞,所經之處,草木儘皆倒伏,一片狼藉。
一盞茶的工夫轉瞬即逝,中年男人的情緒依舊如洶湧的波濤般難以平複,他手中緊緊攥著一枚傳訊玉簡,那是他與家族保持聯係的關鍵所在。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有些舉棋不定,實在是不敢去查看傳訊玉簡內的內容。
畢竟,今日他已然連續犯下三次錯誤,如果再出現任何紕漏,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常言道,事不過三,今日他已然觸及底線,如果繼續犯錯,恐怕他的小命將如同風中殘燭,朝不保夕。
念及此處,中年男人的額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的心跳也愈發急促,猶如擂鼓一般。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中年男人還是決定鋌而走險,查看一下傳訊玉簡內的消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都吸入腹中,然後緩緩將傳訊玉簡放在眉心,緊閉雙眼。
刹那間,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如驚雷般在中年男人的腦海中炸響:“罷了,我已知曉,我會遣人帶兩對追魂雙靈蟲過去,莫要再行差池,否則,死!”
聽到這道聲音,中年男人如蒙大赦,心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道消息雖簡短如電,卻意味著他此次的危機已然煙消雲散。
他雖貴為慕容家的一位客卿長老,但是,在慕容家眼中,他不過是一隻可以隨意揉捏的螻蟻!
中年男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如釋重負地邁步朝著帝城內走去,他暗暗發誓,此次他決不會在讓人逃跑了。
就在這一刻,無儘的虛空之中,一道意識宛如被壓抑千年的火山,終於到了噴湧的臨界點。
它再也無法遏製內心的狂喜,在心中怒吼著:“該死的,老子終於要出去了!這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想來了!”
意識與那抹微弱的亮光愈發接近,目測兩者之間的距離竟然已經不足五千米了!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原本微弱的亮光變得無比耀眼,原本微黃的光芒此刻也化作了令人目眩神迷的白色強光。
這道意識為了能更靠近那亮光,已經不知多久沒有沉睡了。
儘管它精神已經疲憊到了極致,但它依然緊緊咬著牙關,苦苦支撐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因為它深知,如果自己稍有不慎陷入沉睡,那亮光就會再次離它遠去。
與此同時,體內空間中龍慕的肉身靜靜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落葉以及灰塵,仿佛被時間遺忘了一樣,看上去無比淒涼。
而在不遠處的涼亭內,韓菲兒正手持一把小刀,正在涼亭的柱子上精心刻寫著什麼。
她的動作輕得如同微風拂過花瓣,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