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變成倒數第一後，他消沉，痛苦，怯懦，就連訓練都提不起精神。
林念禾摟著她的腰把她拽起來，半抱著她去到一旁的長凳上，讓她喝水休息一會兒。
林念禾隻說“我會向她母親轉達的。”
她還穿著那件粉色長襖，眼睛那兒依舊有一道紅檁子，可她的長辮子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狗啃似的短發。
林念禾去到魏宏偉身旁，說道“魏教練，借一步說話。”
她輸了。
並不好看的成績。
魏宏偉也過來了，聞言連聲說“對對，你喜歡打乒乓球的話，你可以天天來我們這兒，我教你”
魏宏偉也懵了。
鄭珊走到林念禾身前，把手裡的蝴蝶結發卡遞給她。
林念禾保證道“以後我再陪你來。”
林念禾還沒答話，魏宏偉開口了“打，打，換人李二剛，你過來打。”
林念禾瞳孔緊縮，不敢置信地看著鄭珊頂著這麼個發型走近自己。
林念禾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我們回家再商量上學的事，好不好”
他滿臉緊張，不安地小聲說“那個、那個對不起，我我我”
她說“林姐姐，你看，短頭發就不會擋眼睛了。”
她仰著頭，黑亮的眼睛裡帶著一點血絲，她目不轉睛地望著林念禾，突然笑了。
“沒事的，辛苦你了。”林念禾朝他笑笑，“運動嘛，磕磕碰碰在所難免，今天本就是我們打擾，多謝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陪她打完。”
她的眼裡隻有球，耳朵裡隻聽得到那悅耳的聲音。
鄭珊看著高高的球台，不想走。
鄭麗榮其實就在外邊，她沒跟進來，是怕自己被認出來對鄭珊有影響。
“嗯。”
直至她脫力跌坐到地上，她也沒放下球拍。
她沒贏過。
“我想自己去。”
鄭珊的眼睛倏地亮了，她望著林念禾，用力點了一下頭。
圓滾滾的小球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偌大的訓練場裡，就隻有這處有聲音。
她說“珊珊，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好嗎”
張永慶立即點頭“行，我沒問題”
鄭珊捧著水壺，輕輕點頭。
場內還在訓練的運動員們都懵了。
她緩緩蹲下來，撚起一縷鄭珊的發絲。
鄭珊把球拍交給林念禾保管，轉身跑遠了。
林念禾的手指顫抖兩下。
“那也行，我在這兒等你。”
林念禾把外套給她披好，囑咐道“快一些，彆著涼了。”
從審美的角度來看，這無疑是個災難。
但林念禾不覺得醜，她伸出手，指尖微顫著接過了那枚蝴蝶結。
鄭珊的眼睛亮了，旋即又黯淡下來。
這孩子是個好苗子，更可貴的是她很有韌性，這樣的品質比天賦更難得。
林念禾搖了下頭“您或許沒明白我的意思珊珊未必會做專業運動員，她喜歡打乒乓球，我不希望過多的訓練磨滅她的興趣。”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喜歡乒乓球的話，我隨時會帶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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