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鹿請他想辦法，幫查清楚是誰乾的。
否則的話，她瘋狂的倒騰批條，豈不是有可能為他人做嫁衣，終究會被割了韭菜。
易劍波想了想，還是認為，這種事不宜聲張。
所以，又找到高繼偉，委托他辦這件事。
至於報酬嘛，就是許正茂丟失錢款的三成。
有機會掙兩三千塊錢，誰能不心動？
不過，高繼偉倒是覺得，此事有些棘手，酬勞不是那麼好拿的。
說到底，他隻是私家偵探，而且是地下的那種，見不得光。
再去找張沅，人家百分之百的不承認。
而且，鑒於之前的狀況，張沅肯定也開始防範，不會輕易讓他拿住把柄。
考慮再三，高繼偉隻好把消息通知周春明，因為這才是他的正牌老板。
“老板，依你看是誰乾的？是張副科長嗎？”高繼偉很好奇，“他這麼乾，到底是圖個啥？純粹想報複？”
“是誰乾的不重要，”周春明笑了笑，“反正，人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真要查下去，小心對方狗急跳牆。”
聞言，高繼偉頓時不吭聲了。
張沅這個人，他之前調查過，據說上過戰場，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而且命很硬，好幾次死裡逃生，偏偏還心狠手黑，做事不擇手段。
張沅之前的諸多騷操作，高繼偉已經領教過了。
把人家逼急了，確實不是好事。
把自個搭進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查肯定要查一下，否則的話，易劍波那裡不好交待。
反正高繼偉也認定，老易沒興趣幫情敵拿回那筆錢。
差不多就得了。
“對了，我前女友那裡，有什麼動靜？”周春明又問。
高繼偉苦笑“目前還瞧不出什麼端倪，不過，聽說她跟一個叫龐四的倒爺，最近見了幾次麵。”
龐四？倒爺？
周春明琢磨了一下。
他倒是不認識龐四。
卻很清楚，倒爺們的那些勾當。
據說在八十年代末，有一批緊俏物資，還留在倉庫裡，就被倒騰了一百多次，層層加價的那種，後來被新聞媒體給捅了出來。
很明顯，許白鹿找龐四，就是想借此進入這個行業。
腦筋稍微轉了轉，周春明就知道了，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直接倒賣批條！
省去了諸多環節，而且不需要拋頭露麵，被打擊的機率還很小。
因為現如今，上頭對這方麵，還不太重視。
打擊的力度也有限。
直到85年，國家才出台了通知，明令禁止倒賣一些“重要物資”。省裡跟著發文，附有一張清單，列舉了緊缺耐用消費品目錄，以及重要物資、生產資料目錄。
不過，由於奇高的利潤，倒賣物資還是屢禁不止，甚至到了後來，出現了“十億人民九億倒”的奇觀。
許白鹿確實挺雞賊，搶先一步，介入了這個地下行當。
如果沒有人盯著她，再加上有老易庇護，她可以穩穩當當的成為富婆。
可惜，有周春明的存在，她風光的日子有限。
倘若許白鹿還不及時收手。
鐵定熬不過接下來的嚴打。
等於是，提前預定一顆花生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