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方才見識過了宣王的占有欲有多強。
但他還是試圖再挽回一下“我是你大哥,你我乃是兄妹,殿下為何這般心胸狹窄?”
薛清茵不快道“那怎麼是心胸狹隘呢?”
說著,她麵露羞意道“那是殿下愛我至深的證明啊。”
賀鬆寧“……”
一股氣陡然推到他的胸口,幾乎都要炸開了。
不過薛清茵說完,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並未意識到自己今日見她,上來便先說了討好她的話。
而非是再如從前那樣,見麵先是一通陰陽怪氣和責問了。
薛清茵回去的時候,梁德帝正好將字寫完了。
梁德帝也發現了她換了衣裳。
“方才見誰去了?”梁德帝好奇問她。
薛清茵道“我大哥。”
梁德帝的臉色極微妙地變了變,他隨即笑道“說了這麼久的話,你那大哥與你的感情倒是極好啊。”
“好什麼?他和我爹的性子像極了。說不了兩句話便是教訓我。”薛清茵順手上了個眼藥。
梁德帝的臉色一下更微妙了。
做人老子的就是這樣的。尤其是在古代,尤其他還是皇帝。
他可以不認賀鬆寧,但若是賀鬆寧不像親爹,而像彆人……梁德帝心裡又不爽了。
梁德帝語氣淡淡,問“哦?如何訓你?”
薛清茵道“父皇聽了難道還要幫我出氣嗎?”
梁德帝無奈“你怎麼總想著讓朕幫你出氣?”
“受了委屈自該找父皇,這有什麼過錯?”
梁德帝馬上看向一旁的宣王,指著薛清茵笑罵道“你瞧瞧,你這心尖尖,是個什麼樣子?”
宣王這才躬身道“父皇見笑了。”
梁德帝又無奈地笑了下,便沒再追問賀鬆寧的事了,遂轉聲問起薛清茵“朕寫的這幅字,你準備用到什麼地方啊?”
“掛莊子上。”薛清茵道。
“你這莊子可實在了不得……”梁德帝又是無奈一笑,還關切地多問了一句,“地契可是在你名下啊?”
若是在薛家名下,那怎麼配拿皇帝的字?
薛清茵笑道“多謝父皇關心。早先我阿娘便將地契轉到我名下了。”
梁德帝點頭“嗯。……那這字你要掛在莊子上何處啊?”
“單獨找間屋子掛起來。”
“哦?”
“得是身份尊貴,又富有才學,人品高尚的來客,方才能在那間屋子裡吃茶,一麵還能欣賞陛下的真跡。”
梁德帝大笑起來“你倒是會弄些花樣,你若不說裡頭掛的什麼,人家未必肯買你的帳呢?”
這話就是允許薛清茵去宣揚了。
梁德帝的心情好了不少。
畢竟薛清茵沒有隨意安置他的墨寶。
她給來客定下的門檻,其實也正是在體現他墨寶的價值。
“時辰不早了,傳膳吧。用過膳朕便回宮了。”
“是。”
莊子上的食物的確很是美味,遠超梁德帝的預想。
“早知這般珍饈佳肴,那日你與魏王妃鬨到這裡來,朕也該先用了飯再走。”梁德帝開玩笑道。
“您日後再多來吃一吃就是了。”薛清茵馬上道。
梁德帝擺手道“朕哪有那些個閒工夫?”
他雖然誇讚這些食物甚美,但到最後也沒有吃多少。
能忍得下口腹之欲,是個狠人。薛清茵都不禁感歎。
而宣王這點也與梁德帝像了個十成十。
於是還是薛清茵吃得最多。
她輕輕打了個嗝,便起身相送梁德帝。
梁德帝跨出門去,微微側過頭,也不知看了一眼什麼方向。他沒有再問起賀鬆寧,也沒有讓薛清茵將她的大哥帶過來一同說話。
梁德帝就這樣起駕回宮了。
那廂賀鬆寧也並沒有早早離開。
他坐在先前讀書的小院兒裡,眼見著天色漸暗。
“今日月明星稀……”他頓了下,問身邊的下人“大姑娘走了嗎?”
那人道“走了,和宣王殿下一同回城去了。”
賀鬆寧這才起身,沒有讓人點燈。
就這樣走入了黑暗中。
這廂薛清茵和宣王回到王府中,當先便屏退了宮人。
隨即一臉正色道“我有一件大事要與殿下說。”
她眼下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宣王的情意。
甚至無法判斷那情意的深淺。
但不妨邁出第一步……且試試,試著去多相信他一些。
“嗯,說吧。”宣王應著聲,一把將薛清茵按在了懷中。
薛清茵?
不是,你正經一些。
宣王埋首於她脖頸間,輕輕吻了下她的耳廓。
薛清茵腰一軟。
哎哎……等會兒……
她堅強地抵抗住了男色的誘惑,帶著一股子正氣凜然的語氣,道“我大哥其實是陛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