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的宮人雖然吃驚,但沒什麼是他們不敢接的。
拿了狀元刀,便一並送到了弄夏手中去。
弄夏拿到東西還有些懵。
不過好在她不用繼續傻站在這裡了,這叫她狠狠舒了口氣。
麵上都多了幾分輕鬆之色。
“我這就呈給王妃。”她說著步履匆匆而去。
賀鬆寧將弄夏的神情變化收入眼中,腦中已然能勾勒出薛清茵收到東西時的神情了。
想必也該是歡喜的。
至於宣王……臉色自是越難看越好了。
“薛公子,咱們這……”
“走吧。”
沒一會兒工夫,弄夏回來了。
薛清茵看了一眼滿載而歸的弄夏,有點驚訝“我那大哥還真這麼大方?”
宣王挑眉“是他大方嗎?”
“……是殿下高招!”薛清茵馬上改口。
弄夏走到麵前來,放下漆盤。
薛清茵伸手一邊撥弄盤中的東西,一邊問弄夏“你和大公子說什麼話了嗎?”
弄夏搖頭“隻按殿下說的,站在那裡站了一會兒……”
薛清茵咂嘴。不對勁啊。
她往日都得靠一張嘴糊弄賀鬆寧呢……今日還沒糊弄呢。
薛清茵手上動作停頓了下,道“這不是擺在陛下桌案上的硯台嗎?陛下也挺大方啊。”
宣王掃了一眼“鬆皮硯,左刻前朝大家邱頌仁的銘文,右落禦印。價值千金。”
“這話我愛聽。”薛清茵道。
她又翻了翻。
梁德帝確實這回對他兒子還不錯。
賞賜的還有珊瑚珠,玉壺,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一麵繪有四季花卉的棋盤,還有巴掌大的金冊子。
顧名思義,就是整本小冊子都是用軟黃金製成,再用金線串連,顯得脆弱又美麗。
薛清茵抓著金冊子愛不釋手。
宣王卻道“此物最貴。”
“嗯?”薛清茵順著看過去,“殿下說棋盤?”
“上繪海棠、桔梗、牡丹等物,設色講究,價值數萬貫。足夠尋常百姓一家五口人,吃上七百年也吃不完。”
薛清茵咋舌。
她不知時下百姓一年要吃多少糧,一石糧又是多少錢。
宣王如此同她一換算,她方才覺得可怖。
難怪人人都想做那富貴榮華的人上人呢。
便隻是指縫間漏出來一點,也著實不可估量。
薛清茵忍不住問“那若是換成軍隊呢?這一塊棋盤能養一支軍隊多久?”
宣王耐心地同她解說起來“如今梁朝上下所有軍隊共計八十萬人,此外還有仆從軍無數,每年軍費高達千萬貫。若是戰時,近億也是有的。”
薛清茵“……”
這真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玩意兒。
“茵茵莫憂,宣王府仍嬌養得起你。”宣王低聲道。
薛清茵抓了抓頭發“但我怕養不起封地上的兵啊……”
每年軍費高達千萬貫,也就是說那得一千個棋盤呢……
宣王府的軍隊便按十萬人來算吧。
那少說也得百萬貫呢。
宣王一下捉住了她的手。
……原來是為他憂心啊。
宣王眸光變幻,低聲道“足夠的。”
“還是撈少了,趁著兩日還該再多撈些錢。”薛清茵嘟噥道。
她道“今日殿下教我的新招,我會了,明日再薅賀鬆寧。”
宣王“……”
宣王眯起眼,沉聲道“須得本王也在,方有此奇效。”
薛清茵疑惑地看著他“是嗎?”
宣王“嗯。”
“這是什麼緣故?”薛清茵不解。
賀鬆寧又不是傻子。
因為……爭奪愛意,是本能。
宣王沒有說出來。
他隻道“因他腦部有疾。”
薛清茵?
你糊弄我你就直說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