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這才回到正道上,他道“若你我聯手,攻入益州,俘虜孟族大將,再救出你妹妹……”
魏王說著說著,表情都意氣風發起來。
賀鬆寧“……”“我先問你,如今孟族領兵的是誰?”
魏王“我……不知。”
賀鬆寧“殿下去了宣王那裡一趟,便隻得知了宣王妃失蹤一事嗎?”
魏王嘗試為自己辯解“此事難道不是最最重要的嗎?我這便急著回來與你商量了。”
賀鬆寧沉聲打斷“不是!最重要的是須得從宣王口中得知,那孟族大軍是何人領兵。我們對孟族一無所知,如何排兵布陣?如何對症下藥?這仗怎麼打?”
魏王察覺到了他話裡的訓斥意味,心頭有些不快。
心道我雖倚重你,但也不該如此目無尊卑。
魏王繃著臉道“你這樣說,你妹妹聽了該是何等傷心。”
賀鬆寧“……”“若清茵聽見這話,也會明白我的苦心。她分得清輕重,勘得清局勢。”
這話是拐著彎兒罵魏王蠢。
不過話說完,賀鬆寧自己也怔忡了下。他腦中飛快掠過了薛清茵的模樣……
她在他腦中早不是那個嬌蠻無理的模樣了。
他怎會認定她一定能明白他的想法?
這種變化是自何時起的?
賀鬆寧一時都理不清源頭。
“明日再去見一麵宣王吧。”賀鬆寧道。
魏王不快道“他恐怕未必肯見我。眼下薛清茵失蹤,我又做了兵馬大元帥,領了攻打孟族之責。他一定恨我奪權,明日定要以傷心得起不來床為藉口……”
賀鬆寧打斷道“他未必會在此事上和你鬥氣。”
魏王聽了這話,覺得不舒服,不由挪了挪屁股。
意思就是他才會鬥氣,而宣王不會了?
宣王何時在他薛寧心中是個這樣正直的人物了?
魏王心頭更不快。
他先前去見宣王,是耀武揚威去的,可不是為求教去的。
若要宣王來教他行兵打仗,那他這兵馬大元帥豈不是成了笑話?
魏王沉聲道“出兵打一仗不就知曉對方將領的作風了?”
賀鬆寧“……這要用人命來填。”
魏王並不在乎“臣為君死,乃是大義。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賀鬆寧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不由更恨梁德帝。
這樣的草包,都能做他的兒子。
都能領兵打仗!
他卻隻能屈居之下,給草包做僚佐。
賀鬆寧緩緩吐了口氣“那便依你所言吧。”
他已然想好了。
他不會幫魏王。
他本就隻是個修撰,隻懂紙上談兵,而不懂戰場之上用兵,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何況魏王勢大,他如何能違抗呢對不對?
這是魏王方才紮營安寨的第二日。
他先讓人往城門樓子上射了封戰書。
隻是魏王手下的親衛不大行,射了三次都沒射上去。
文書生生重寫了四五遍,最後還是梁德帝派給他的一位老將,寶刀不老,彎弓射箭,這才成功釘上去了。
孟族士兵立即帶著戰書到了林古麵前“又是罵您的。”
林古“……”“又草我祖宗?”
林古看也不看,揮手道“他以為他是宣王?想草就草?”
林古隨機點了個大將,都不必多費心思。
林古對那大將道“即刻出戰,你去草魏王他祖宗。”
大將笑道“遵國師命,叫我去草魏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