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嬌!
宣王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便找到了那家收留薛清茵的農戶。
農戶聽聞來的是宣王,連忙朝他磕頭行了大禮,然後才哆哆嗦嗦地道“他們似是被孟族士兵追殺,小的便鬥膽將他們藏到了山上……”
“帶路。”
“是、是。”
農戶一邊走一邊膽戰心驚地問“他們難不成也是什麼賊人?”
“……不是。”宣王道。
“哦,那便好,那便好。他們一共五人……”
“五人?”方成塚忍不住插聲,心道這人數聽著不對啊?
“對,這那個男的,自稱姓薛。另有個懷了身孕的,說是他的弟妹。還有個貌美的女子,說是他的妻子……還有……”農戶話沒說完。
宣王驀地冷聲打斷道“妻子?”
農戶縮了縮脖子“是、是……”他想說那二人,男的好看,女的也好看,還是很相稱的。但他沒敢說,隻覺得身邊的宣王著實嚇人。
等走了一會兒,農戶又忍不住,低聲道“夜裡上山,怕踩著陷阱,得小心……”
宣王眉心一擰,登時更加快了步子。
竇如雲等人也是變了臉色,喃喃念道“可千萬莫要踩中陷阱……”
方成塚回頭白他一眼“彆當烏鴉嘴!”
方成塚明明年紀比他輕多了,但竇如雲被這一喝,還真就閉了嘴。
農戶也發覺到他們的步子更快了。
想是很擔心那幾位……
一時弄得他心下也惴惴不安起來。
好在走了小半個時辰後,農戶心下一喜,指著洞穴便道“就是那裡了!”
宣王拔腿,幾乎是奔向了那個方向。
玄甲衛連忙跟上,生怕裡頭有異。
但等他們進到洞中……
“沒有人?”方成塚的聲音因為極度驚異而微微變了調,“怎麼會這樣?”
宣王默不作聲地走到稻草堆旁蹲下,屈指捏起一根枯草。
枯草被血跡浸染。
方成塚看得眼皮重重一跳。
完了。
沒人也就罷了,卻有血!
農戶落後幾步跑進來,一瞧這情景也傻了眼“怎麼、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就是將他們藏在了這裡……”
宣王扭頭,麵容還尚且冷靜“此地可有野獸出沒?”
“沒、沒……一貫是沒有的,否則我也不敢將人藏在這裡。隻是、隻是近來多戰事,也不知……”農戶結結巴巴地出聲。
方成塚在旁邊心一沉。
就怕碰上先前在興州那樣,因兵禍,母狼帶著崽子遷移到了興州的山上……
不過這時宣王反而否定了“應當不是野獸。”
方成塚回過神“殿下怎麼知道?”
農戶擦了擦頭上的汗,也回了神,連忙道“對對!不是野獸!若是野獸,肯定會將血跡甩得到處都是,洞壁上都會有嘞。還有,它們總得留下骨頭吧!”
眾人聽了,心下這才得了些安慰。
但在洞中沒碰上野獸,洞外呢?
血又是怎麼來的呢?
總歸還是無法心安。
宣王轉頭出洞“尋足跡。”
“此處足跡雜亂,……可能往這個方向去了。”竇如雲趴伏在地上,認認真真地翻找了一番。
宣王應聲,朝著足跡的方向踏出了兩步,但又頓住了“是男子靴印……”
竇如雲一愣,又仔細分辨一番“是,但這裡出現過腳印,肯定不對勁。”
宣王飛快地道“你率人往這個方向去。”
宣王頓了下,對方成塚道“我們去尋水源。”
方成塚點頭。
一行人當即分道而行。
留下那農戶站在原地,惶恐地直搓手,兩腿都在打哆嗦。
“賞他。”宣王頭也不回地道。
親衛應聲,連忙掏了銀子給那農戶。
農戶睜大眼“這、這……我弄丟了人,這怎麼還……”他還怕被宣王處置,卻沒想到還有賞賜拿。
親衛道“冒險收留有功,收下就是。你也跟著我們走吧。晚些再一同下山,你一人也不好走。”
農戶頓時激動萬分,小心翼翼地捧過銀子“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這廂農戶還在感歎宣王雖冷酷,但行事卻實在寬厚。
那廂方成塚走著走著,忍不住問“殿下,這沿途都沒有足跡……”
走這條路,當真有用嗎?
宣王道“若是遇險逃跑,她定會想法子抹去自己的足跡,免人追蹤。”
方成塚一想“……也是。”
他們不知走了多久,一邊走,還要一邊放低火把才能看清地麵上的痕跡。
終於,在臨近一處溪流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點血跡。
方成塚麵色微變“得儘快找到王妃才是。”
宣王接過火把,湊近地麵,掃了一眼“……受傷的不是王妃。”
他心底隱隱有了猜想。
是賀鬆寧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