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妃。”
“那應當是陛下的賞賜……”董賢妃說罷,心情很複雜。
七皇子到底還是年紀小,不能侍疾左右。她的女兒又很畏懼自己的父皇,因而也無法逗皇帝開心。
卻唯有宣王妃能侍疾左右……
這聽來都有些荒唐,讓兒媳婦侍疾……
董賢妃深吸了一口氣“宣王真是娶了個好妻子。”
她若是知道薛清茵每天去壓根不是侍疾,而是在幫梁德帝批奏章,方才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荒唐!
一轉眼除夕將至。
賀鬆寧處置完了宣州的事務,回到了京城。
梁德帝的胳膊也總算是好了。
新的一年來到,皇帝要去祭壇祭告天地和祖宗。而祭台修築在城郊。
皇帝不僅要出宮,他還得出城!
避無可避。
“不會又有刺殺之事吧?”薛清茵嘀咕。
梁德帝回頭看她“烏鴉嘴,不盼著朕點兒好?”
薛清茵揉了揉胳膊“我倒是盼著好的,免得改日又叫我畫圈兒。我現在看見圈兒就胳膊疼。”
梁德帝垂下眼眸,淡淡道“放心吧,不會了。朕這回要抓那幕後之人了。”
到了祭告天地這日,梁德帝帶了大臣,帶了七皇子和宣王……
連薛清茵都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我也去?”薛清茵驚訝地張大了嘴。
無人能回答薛清茵這個問題。
宮人們隻悶頭伺候她梳洗,送她上轎子。
薛清茵卷起簾子,目光越過無數人。
她沒能找到宣王的身影,不過倒是看見了賀鬆寧。怎麼把他也給帶上了?
賀鬆寧從宣州回來,更瘦了些。
身影走在一片銀裝素裹之中,顯得孤獨而又陰沉。
薛清茵一下就把車簾又給掛了回去。
她不知道在她將車簾掛回去後,宣王騎馬從另一個方向緩緩行了出來。
他與賀鬆寧擦肩而過。
那一刹,二人目光皆冷。
最終宣王停在了皇帝的車輿旁。
他的目光越過無數人,最終落在了薛清茵坐的這架車輿上,眼底的熾熱毫無顧忌的,幾乎要凝作實質一般穿透那簾帳……
一個多時辰後,他們抵達了祭祀的圜丘。
宣王等人跟隨在梁德帝身後一同祭拜先祖。
賀鬆寧卻沒有這樣的資格,隻能站在石階之下。
他轉過頭,看見了坐在車中同樣不能參與祭祀的薛清茵,心情這才平複了些。
薛清茵哪管賀鬆寧在想什麼,她隻是緊緊盯著宣王的背影……
哎,多日不見。
身材還是那般好。
薛清茵搓了搓指尖,有些懷念……
正胡思亂想間。
那廂有人戰戰兢兢地雙手奉上一把匕首。
一旁是四足被吊起的牛羊等牲畜。
梁德帝須接過匕首,親手宰殺牛羊,以它們為祭品祭告天地。
但就在梁德帝伸出手去時……
那戰戰兢兢之人,突然握住匕首的刀柄,一抬頭,朝梁德帝刺了過去。
“啊!有刺客!”一聲大喊,把薛清茵的思緒全打斷了。
一隊禁衛直朝梁德帝身邊奔去。
而方成塚卻是連滾帶爬地朝薛清茵這邊奔來。
與此同時。
宣王和賀鬆寧一個拔劍,一個拔刀,發出冰冷的一聲錚鳴。
隻有七皇子驚恐地站在原地。
他到底還是年少,這樣一幕實在超出了他所能處置的能力範圍……
“方將軍,你不能再往前了。”方成塚這邊還沒跑近就被攔住了。
方成塚一抿唇,冷冷看過去。
隻見薛清茵的馬車旁,早已圍了一圈兒禁衛。
皇帝做的準備實在充分!
方成塚氣得牙癢癢。
這讓他們趁亂理所應當地把王妃搶回來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