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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垂眼看著自己,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彆太理論派了,龍野教授,警惕一些毛頭小子吧。”角名在我耳邊說著,一點點溫熱的氣息撲上耳廓,我立馬拉開與他的距離。
“我知道了,就從警惕角名你開始”
角名輕笑一下,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好啊,這說不定是相當明智的做法。”
處於場外的北信介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他的成績優異,每一科都能拿到滿分,生理課也絕不例外,那些寫在課本上的知識點他也知道得很清楚,但男子高中生的妄想絕對不止是寫在課本上的一個個假名和漢字,正因為他也是男子高中生的其中一員,所以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由於我的小腿抽筋,今天的訓練也被迫提早結束了,宮侑和宮治還想在我麵前表演一下昨天電視上的漫才,但很快我們幾人就走到了分路的地方。
我不得已打斷了兩人,“走那邊才是你們家吧,再往這邊走可是會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邪神給抓去做妖怪哦。”
角名動作熟稔地用手機記錄下被嚇到的雙胞胎,嘴角上揚著,心情很是愉快的模樣,不多時他也跟我們道彆了。
於是還剩下十分之九的回家路上,就剩下我和信介兩人,信介堅決不讓我獨自騎腳踏車,擔心我的肌肉再次抽筋,所以我推著腳踏車和北信介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遠處的夕陽是燦金色的,圓圓的火紅的太陽掛在山頭,就像是一粒小小的吃豆人,四散而出的霞光過渡成橙紅色,和雲朵的邊緣融為一體,填滿整個天空,如同打翻了某個印象派畫師的調色盤。
後來天色漸晚,陽光被逐漸吞沒,北信介提出讓他來騎車,我則是坐在後座。
在即將抵達家附近的時候,北信介用一隻腳踩在地上,停住了腳踏車,陽光的一線餘暉照亮那雙金棕色的眼瞳,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無風,他問
“小愛去過宮家嗎”
第76章七十六隻狐狸
“小愛去過宮家嗎”
雙目灼燙,但卻沒有任何溫度,是一如往日的安靜平和,這種眼神讓我感覺到不安與陌生。
信介他在生氣
在海邊長大的孩子都知道一個事實,總是澄明且寬和的大海給予人們鮮甜的珍饈,然而在一片蔚藍的大海之下充滿著暗流、礁石和生物鏈的鬥爭,所以不要輕易地觸怒海洋。
而作為巫女的我也知道,弱小的神明要是得不到人們的供奉,就會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妖怪鳩占鵲巢,變成邪神一般的存在。
信介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翻騰的海洋和正在被妖怪寄居的神龕。
隻是這種神色很快就從他的臉上消散了。
地平線將落日的最後一寸餘暉從北信介的臉上徹底吞沒,暗下來的眉宇邊緣滋生出了更多複雜的情感。
“是在什麼時候”他問,神色中多了幾分探究,一隻手握住車把,另一隻手搭在長褲的縫線上,虛虛地揉起那一片的布料。
他幾乎沒用過這種質問的語氣來說話,但信介很快就察覺到自己語氣的生硬,“抱歉,我隻是有點沒辦法控製自己。”
我的聲音滯澀在咽喉間,像兩塊生鏽的鐵皮無法正常地咬合,隻是在直直地與他對視,試圖從那雙眼睛裡尋找往日的痕跡。
果然還是很陌生。
我鮮少看到信介生氣的樣子,他的情緒一向穩定,這就導致了我對當下情況的手足無措。
還是說,我其實對我的這個幼馴染根本就了解得不透徹
在這種情況下,留給我的選擇就隻剩下了坦誠。
我張口解釋,“他們生日的時候去過一次,因為我以為大家都會去,派對一樣的生日會才符合雙胞胎的秉性吧,隻是到了之後才發現他們並沒有邀請大家。”
“你沒有跟我提到過這件事。”北信介臉上閃過一絲執拗。
“因為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班上的同學這麼多,要是我每去一次生日會都要告訴信介的話,信介也會覺得煩的吧。”為了緩和一下當下的氛圍,說到後麵的時候我還帶上了輕鬆的腔調。
北信介的聲音幾乎就是在我話音落地的同時響起,顯得有些著急。
“不會覺得煩。”他握住車把的那隻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我還以為我們之間一直都是無話不說的。”
北信介的神色頃刻間落寞下去,“知道小愛也選了稻荷崎的時候我很高興,因為會比以前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看到小愛和排球部的孩子們一起玩的時候我也很高興,感覺你離我的生活越來越近了,你和大家打鬨的時候看起來很開心,我喜歡那樣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吐出一個轉折詞“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比以前更加寂寞了。”北信介注視著遠處太陽墜亡的地方,那兒隻剩下一小片被燒灼過的天空,一陣輕風溫柔地托起他鬢邊泅成黑色的發絲,“也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離我遠去。”
“這裡”北信介搭在長褲上的手抬起,先是指尖,然後是整個手掌,將整顆心臟都包裹在其中,“偶爾會變得不開心。”
他臉上的落寞牽扯住我的心臟,我從手足無措的狀態中脫離,身體突然就知道了該如何行動。
雙臂環過北信介的腰身,緩緩地拉近兩顆心臟的距離。
我將臉貼在北信介的後背上,側耳傾聽著,心臟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聞,一下又一下急切地敲擊著我的耳膜。
很多人不知道,在人的背心處,肩胛骨的正中央,那兒才是離心臟最近的距離。
“我還以為信介不會有這樣的情感,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覺得隻要我願意去敲響北家的門,信介就會像小時候那樣出來迎接我。”我悶悶地說著,鼻尖開始發酸。
“其實還是會很不甘心的,比賽輸掉的時候,沒有成為正選的時候,坐在冷板凳上的時候,多少都會感覺不甘心,隻是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力的儘頭,也知道努力在其中會加多少分,所以那些結果不管是好是壞都在我的預期之中,當結果降臨的時候會有一種啊一點都不意外呢這樣的感情。”
我和北信介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談心,在彼此的思想之間搭建橋梁,就和他說的那樣,在升入高中之後,我們之間的交流反而變少了。
所以我並沒有打斷他,而是聽信介靜靜地說著,他的聲音在胸腔裡共振,逐漸和我達到同一頻率。
“我們不可能生下來就是閱儘千帆的老成姿態,重複、平靜、打磨、塑造自己的人生,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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