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升學,我想去厲害的大學念中文係。”
“喔,然後呢”
“沒想好”我聲如洪鐘地說著,氣勢飽滿得能夠壓倒一切阻礙。
“這種事情倒也不必說得這麼自信滿滿。”北信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對了,剛才一直沒說,你臉上”
北信介的笑容頃刻間轉換成了認真的注視,他的手靠近了我的側臉,我下意識地就想躲開,可下一秒一個寬厚的手掌就地抵在我的後腦處,讓我進退不得。
“彆動,馬上就好。”
他為了看得更清楚而拉近了距離,睫毛是灰白的顏色,像落了一場雪在上麵,鎏金色的眼眸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仿佛能夠流動起來,我甚至還能看見北信介臉上細小的絨毛。
食指摩挲在我的側臉,北信介的指腹上有長期握筆磨出來的繭,虎口和中指拂過的地方有些發癢。
過了幾秒鐘後,北信介鬆開了手,把手上蹭到的墨痕用紙巾給擦乾淨。
肯定是剛才捂臉的時候不小弄到的。
“謝謝。”
我臉上一紅,腦袋也漲漲的,囁嚅著繼續說道
“托神社的福,還有高中時遇到的兩位前輩,我好像經曆了很多奇妙的冒險,一直憋在心裡很難受,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把它們寫出來。”
“那我會想要做你的第一個讀者。”
北信介朝我伸出手,其餘手指都蜷起來,隻有小手指豎了起來,我搭上他的手指,語氣鄭重。
“嗯我答應信介。”
北信介隻要作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他的班主任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達了相當程度的惋惜,但最後還是對自己學生的選擇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時間很快到了四月份,又是一年的畢業季,繼超自然研究社的兩位前輩之後,這是我第二次參加稻荷崎的畢業式。
畢業的三年級生們統一在第一體育館舉行了結業儀式,那些我熟悉起來的前輩們要離開這所學校前往更廣闊的天地了,其中也有我的幼馴染北信介。
被風吹落的櫻花在校園裡下起來了一場不會有人淋濕的粉色之雨,雨滴被來來往往的學生踩扁,粘在鞋跟上。
剛參加完結業式的北信介等人從禮堂出來,他手裡拿著畢業證書,被一根紅色絲帶綁得很牢固,大耳前輩和尾白前輩和他並肩而行,幾人似乎在談論些什麼。
我們一行人早就在外恭候多時,排球部排出新人代表理石平介,為北信介、大耳練、尾白阿蘭送上一束鮮花,恭喜的聲音不絕於耳,北信介一一謝過,大家都湊在一起說著話。
北信介最後在我麵前停下了腳步。
三年之後,他變高了不少,肩膀也更寬更厚了,這是一個男孩正在蛻變成男人的標誌,我仰起頭對北信介露出一個微笑。
在視線上移的時候,我注意到北信介校服上的第二顆扣子那裡空蕩蕩的,這是他身上唯一的不妥當之處。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孩子成功要走北信介的第二顆紐扣,我胡亂地猜想著,那個人還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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