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餘趕忙接了圈裡的袋子。
帶著沈嘉頤分類,講解魚和蝦的種類,為保證海貨的新鮮,需要把貨裝進有海水的桶裡。
‘圈’是騎車輪胎的內胎。
一般指是貨車那種大輪胎的內胎,充滿氣,在水裡浮力非常大。
中間孔處用繩子織成網狀,在淺海處作用非常大,運貨時,一根繩就能拖走。
沈嘉頤愛吃海貨,魚蝦貝類都喜歡。
所以看上來了這麼多貨,開心壞了,用心地做分揀工作。
“林餘,這種魚叫什麼,怎麼吃”,沈嘉頤問道。
“這邊的海邊叫‘胖頭’魚,因為腦殼大,身子細。這種適合曬魚乾,掏出內臟,清洗乾淨,用食鹽醃,之後暴曬,乾了之後,用油煎。配上大碴子粥,可下飯了,嗬嗬”
林餘瞅著她的表情,“想要啊,讓我媽給你準備點。”
沈嘉頤高興點點頭。
這會林父又下海了,踩著高蹺。
這回下去,是要拿地籠的,籠子下的深,不踩高蹺不行。
沈嘉頤看向海裡林父的位置,耐心的等待著,期待不一樣的海貨。
接近一個小時。
林父回來了。
這回,拿回來的是海螺,赤甲紅,梭子蟹,這邊又叫飛蟹。
這次林餘沒讓她動手,擔心挨夾,細皮嫩肉的,可不是鬨笑話。
赤甲紅的大鼇太有勁了,夾到她的手,估計就得破。
林餘飛快的收拾著,分揀,裝桶。
趕海人的收獲,滿足感油然而生。
這可能是中華古老民族的基因。
勞動,收獲,收獲的是食物,滿足是消除對明天沒有食物的擔憂。
從古時,先人就學會了積累。
這個上午,收獲滿滿;
這個時期的沈嘉頤很美;
這個時候林餘隻是純粹的欣賞女神在少女時的美;
這個時候,林餘覺得解開了必死之局。
這個時候,中午了,趕海人要回家。
收起貨物,林父開著自己的三輪摩托車,載著用具和貨物揚塵而去。
兩人還是散步式往家的方向走,漲潮了,海浪一點點大了起來。
路上二人的話逐漸多了起來,林餘覺得自己給二人的關係上了道枷鎖後,戒心稍稍放下。
沈嘉頤則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歡聲笑語的。
高興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更衣,沐浴,流程大都一致。
午飯。
海貨,幾乎都是海貨。
飯後消食閒聊,沈母提出要回城了。
薑鳳英多次挽留,沈母還是客氣的回絕。
回城禮,林家還是安排的滿滿的。
鹹魚乾、貝乾、蠣乾,凍魚、新鮮魚、蝦醬。
後備箱塞的滿滿的。
董文華,把林餘拉到身邊仔細的瞧著。
親切的目光能把林餘融化。
半晌。
“去濱城的時候,給姨打電話,姨好好招待你。這個拿著,高考紅包。”
不待林餘答應,塞到林餘手裡。
謔!
林餘手捏著厚度,一個數。
林餘高興的回道“謝謝,姨。”
林餘想起前世嶽父月母待他的好,一時間情緒有點激動。
對董文華說“姨,您真不缺個兒子嗎?您看我手腳勤快,嘴甜心熱,責任感強,考慮下啊,哈哈!”
董文華剜了他一眼,柔聲說“滾蛋!上學好好學習,有時間去我們家做客,到時候姨好好招待你。”
沒再理他,和薑鳳英道彆了。
沈母和沈嘉頤發動汽車,薑鳳英不斷相送,一直送到村口。
看著小車遠去,林餘在母親身後,觀察著母親。
母親之所以二十來年和董文華保持聯係,從早期書信到後來電話,是那時代造就的精神文明。
後世的同學有對方電話,也可能十幾年不聯係一次。
那個時候車馬慢,一生隻夠愛一人。
後世無論什麼節奏都快,有的時候愛情都是快餐。
林餘決定找一份純淨的愛情,找不到就不將就。
找一個知冷知熱,心疼自己的那個人,那個雙向奔赴的女子。
夏天的風,暖暖的,撇開沉重的打算,心裡無事天地寬。
開心!
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