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明白了。
與其跟秦音談感情,不如斷了她的供應鏈,讓她不得不為他屈服。
嗬,到底是女兒,怎麼玩得過老子?
君母回過神,被沉默的君司瑾攙扶起來,整個人還是懵的。
她看向秦音,心情五味雜陳。
這個女兒,終究是叛逆到救不回來了。
那麼,隻能給她來硬的了。
這也是秦音自找的。
這麼想著,君母的目光由混沌茫然,變得尖銳刻薄
“秦音,你選吧,要麼對棠棠和阿瑾撤訴,並且向他們公開道歉,還棠棠一個清白。”
“要不然,你創建的什麼勞什子y藥妝,等著徹底崩塌吧。”
“你爸做事,向來說一不二。”
“你要來硬的,那就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
這情形,分明是要跟秦音徹底撕破臉了。
秦音眉頭微皺,她確實不知道藥園那邊的供應商背後居然有君父的最大股份。
那間藥園是京市最大的新鮮中草藥供應商,她隻需要原料,便在那訂了。
如果君父斷了她的原料供應。
那麼對目前的y藥妝來說,無疑會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低頭。
君司禮見此,眸光冷寂,沒有反駁。
他甚至,想要親自操作這件事。
秦音變了。
連他都敢肆無忌憚侮辱,可侮辱他的代價,秦音受得起嗎?
秦音眼神一戾,粉唇淡抿“說了多少遍,我早就不是君家人了。”
“那麼商場上的合作,你們非要扯上私人恩怨,那就彆怪我也不講商德,不給帝棠金融和京棠律所活路。”
不就是要拿商場上沒有硝煙的戰役作威脅嗎?
真要玩,那她也不帶怕的。
君司禮見她還頑固不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指節咯吱作響。
他伸手遮住唇輕咳出聲“咳咳……小音,你可以不聽二哥的話,難不成連爺爺也不要了?”
“爺爺雖一直住在療養院深居簡出,但也不願意見一家人自相殘殺。”
“你執意不肯屈服,是要讓他老人家晚年都過不安穩嗎?”
這段話,果然奏效。
秦音愣住,她喉間一哽,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
她可以怪任何君家人。
可君爺爺在前世去世後還給她留了君家20股份保命。
如果沒有那比君家任何一個兒女都多的20的股份,她或許早就被君棠月折磨至死。
可,那20股份,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重生後,她對爺爺的感情很複雜。
畢竟,君爺爺才算君家真正意義上事事為她好的人,她沒錢君爺爺便私下給她生活費,她的針灸醫術,也是君爺爺親自傳授。
君家誰都在反對她回君家時。
是君爺爺拖著殘破病弱的身體,將她護在身後,說“小音是我君家血脈。”
“你們誰都沒資格趕她走,她是我的親孫女。”
在君家,她遭了太多白眼。
剛回君家時,連個傭人都敢對她不敬。
君爺爺身體不好,卻是第一個願意護在自己身前的親人。
是以,秦音敬重他,感激他。
也是真心拿他當最親最愛戴的爺爺孝順的。
在她最渴望親情的時候,隻有君爺爺給了她溫暖。
她可以對君家任何人殘忍。
可君爺爺,她沒法辜負。
君家眾人見秦音態度動搖了,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果然,提起君老爺子,秦音必然不敢再囂張跋扈。
秦音默了默,終於再次開口。
她瞥了一眼拿爺爺威脅自己的君司禮,扯開半嘲弄的笑“爺爺要是真疼我。”
“就不會要我委屈自己來保全君家這點可憐巴巴的表麵和諧。”
“如果他要我為了那點表麵和諧委屈自己,我反倒該懷疑,爺爺對我的疼愛,是不是都是演出來的了!”
秦音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實在讓君家人難堪。
就在眾人愣神時,高檔寫字樓的電梯門再次打開,一個穿著職業裝,身姿卻不掩婀娜曼妙的風情女人踩著高跟鞋雷厲風行地走了進來。
她視線掠過君家人的一張張麵孔。
柳怡紅唇揚起,一雙鳳眸中透出的挑剔與犀利極度讓君家人不適。
可,這位來曆斐然。
他們一時間並不敢吭聲。
柳怡率先瞥見君司瑾這讓她眼熟的身影,陰陽怪氣道“喲,你還沒進拘留所呢?”
“怎麼,始作俑者君棠月又隱遁了,讓你一個人背鍋?”
“安啦,習慣就好。”
“聽說君司澈就是這下場呢,你克服一下,很快你……額,做輪椅上這個就是君家二公子君司禮吧?”
“你做好準備哈,彆以為你是殘廢就能例外,等君司楠進去了,你替君棠月蹲牢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君司禮荒謬!!
棠棠為他按摩理療雙腿儘心竭力。
絕不可能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