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夏琳鬨離婚鬨成那樣了。
還以為他們不知道嗎?
隻是這二三十年過去了,夏家上下都對夏琳這點破事整乏了、倦了。
根本不想再管了。
“爸,我……”
君哲鬆想解釋什麼,卻被老爺子直接打斷。
“行了,你現在就去把她們倆帶走。”
“我不想再見你們。”
就算是死,他也懶得再讓這些不省心的小輩打擾自己了。
夏國譽很累,他揮揮手。
便有人帶著君哲鬆進入了水牢,沒多久他就見到了瑟瑟發抖抱在一起取暖的母女倆。
君哲鬆看著她們,特彆是看著夏琳,表情冷怨。
開口便是嘲諷的質問。
夏琳也不認輸:“君哲鬆,你自己又做了什麼,也好意思來跟我鬨?”
兩人曾經是恩愛夫妻,孕育七個孩子你儂我儂。
眼下,卻宛如世仇。
皆對對方橫眉冷對,心生怨念。
“爸、媽……我們先出去好嗎?
棠棠不舒服,棠棠身上好疼好疼,好多蟲子要把我咬死了嗚嗚嗚……”
君棠月真的怕了。
在水牢裡遭小水蛭吮吸血液,眼睜睜看著它們爬進自己的皮肉裡……
比起痛,她更覺得惡心、恐怖!
君棠月的哭聲叫醒了兩人,萬般恩怨都暫且擱置,活下去確實比在這裡繼續爭執更重要。
於是,他們終於攙扶著君棠月走出了水牢。
不過一天一夜的光景,對於君棠月來說卻是幾乎無止境的折磨。
她是真的怕了。
越是這樣,這夏府……她就非得咬掉他們幾塊肉。
秦音接了師傅穆睿知的電話,以及也到了該給夏國譽複診的時候,她穿著一身剪裁精密的絲綢旗袍步入夏府。
路過亭台樓閣,下人見了她皆恭恭敬敬叫一聲:“秦醫生好。”
她即便不是夏府的主人,即便不是夏國譽的親外孫女。
也依舊受整個夏府上下的恭敬與愛戴。
反觀君棠月,偷雞不成蝕把米,灰溜溜落湯雞的樣子,倒是好看得很。
君家父母女兒三人被灰溜溜帶出水牢時,不遠處的廊亭內,秦音被夏熠的心腹管事親自引路往內院走。
隔著幾十米兩波人“擦肩而過”。
戲劇性不已。
君哲鬆眼尖,隔著不遠處亭台下的綠蔭,看見了那張清水出芙蓉,清麗瑰豔的一張臉。
不得不說,秦音出落得越來越端莊、貴氣了。
到底是嫁進了墨家,發達了。
“秦音,你站住!”
“見了父母還有妹妹,你還躲著要從一旁小路走掉,我跟你媽就是教你這麼忘恩負義沒禮貌的嗎?”
君哲鬆有了父親撐腰,並且這次來見夏老爺子,特地找借口在他麵前多站了一會兒。
他用父親給的香囊在身上熏得久,刻意加重了藥量。
怕是沒多久,夏家這老不死的就得歸西了。
屆時,他翻身不就分分鐘的事?
他越想越雀躍,在這夏家找茬彆人他不行,但是找茬秦音,他不得手拿把掐?
更何況他晃眼一看,這次秦音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難道,秦音已經認回了夏府?
不然她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君哲鬆這話,狼狽不堪的夏琳和君棠月也順著君哲鬆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秦音確實穿著一條煙青色的水墨絲綢旗袍,說不出的典雅溫婉,墨色長發由一根玉簪挽起,肌膚如凝脂般柔軟,遠遠看去,竟如月下仙子。
絲綢旗袍的技藝也是一絕,薄如蟬翼,輕柔勾勒女人婀娜的曲線。
光是這技藝與造價,恐怕就是不菲。
到了他們這個層級,看人衣著早已不看一般人眼中的所謂大牌了。
越是不標價的東西,獨家定製的款式,才是最貴、最顯身份的。
而眼下君棠月剛從水牢裡撈出來,衣服是破的,臉上身上全是傷痕。
最重要的是,她修補好的肌膚更是快要掉了的樣子。
醜陋不堪又臭氣熏天。
她與秦音分明一母同胞,眼下竟是雲泥之彆。
君棠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音麵對君哲鬆刁鑽的質問,隻是瞥了他們一眼。
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便直接繼續進入內院。
麵對這些渣滓吸血鬼“家人”,她要再有情緒波瀾才有鬼。
“她……她……竟敢無視我們!”
“豈有此理!!”
君哲鬆氣炸了。
夏琳麵上一片冷意。
但更多的還是謹慎恍惚,不知為何剛剛那一眼,她看著秦音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腦海中竟然會莫名浮現出一張太久沒出現在她記憶中的臉。
那麵容,便是——秦蘇!
嗬,一定是她多想了。
秦音是她親生的女兒,她即便不待見,那秦音也隻會是自己的孩子,從她肚子裡出去就是與她一輩子剪不斷的鏈接。
眼下威風,又能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