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初吻,連她的男朋友裴景辭都隻是她去練舞時接一接她上下學而已。
兩人連手都沒正式牽過。
她卻……她卻跟墨亦琛到了更深更直接的一步。
他們接吻了!
“怎麼了音寶貝,被我親懵了?”
墨亦琛垂眸,一個吻同樣讓他的魂魄飄飄欲仙。
他吻到了,他恨不得揉進骨子裡,納入掌心捧著疼著的小姑娘呢。
隻是他回過神,兩人的唇還貼著,男人唇角已經不自覺地勾起來。
低低啞啞的嗓音緩緩落在秦音的耳畔,酥酥麻麻……像是要把她的魂魄都吸進去。
秦音徹底麻了。
她尖叫一聲,從浴缸裡跳出來。
才管不了墨亦琛腿腳不便,整個人已經衝了出去。
那是秦音第一次覺得墨亦琛是不是,是不是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墨亦琛這樣的天之驕子,即便是殘廢了,恐怕也是不會喜歡一個從城中村被找回來還隻是名義上君家養女的女人吧?
但,一切的失控,都在墨亦琛突然發病的一晚。
同樣的浴缸,上一次是讓她差點失魂的一吻。
那一晚他眼睛血紅,像是著了魔一般地恐怖。
他摔了主臥裡一切能摔的東西,將她像拎小雞一般抓進了浴缸。
在她一次次求饒裡,墨亦琛依舊如著了魔一般肆虐她的唇齒,像是發泄,像是依偎,更像是跪求。
秦音看不懂他眼中的絕望,隻覺得他殘暴不仁,後來的一切解釋都是鐵了心要自己的借口。
所謂被下藥,更是不可能。
墨園是墨亦琛的私人住所,誰敢來他的地盤害他呢。
可,那一晚後,在秦音意識朦朧時,她依稀感覺到身後的人在被子裡緊緊將她圈進懷抱裡。
嗓音嘶啞又帶出幾分哽咽:“音寶,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了,一定不會了……”
那聲音,像是絕望至極了。
秦音意識朦朧,也不知是身體的保護機製還是她不敢醒來麵對現實,她努力想睜開眼卻始終香被困在了迷霧中。
“不管你信不信,是陸回來了,我被下藥了,你要恨我就恨吧。”
“恨,總比我從沒走進你的心裡過要好得多呢。”
男人歎息,像是束手無策後的妥協。
再醒來後,秦音便崩潰了。
她顧不上那個如霧裡看花的“夢境”,她隻知道墨亦琛是個魔鬼,他奪走了自己的清白,他更要奪走自己的自由。
後來的日子裡,墨園隻有秦音與墨亦琛三天兩頭上演的爭吵與砸家。
秦音破
罐子破摔,再也不信墨家任何人的鬼話。
她恨極了墨家。
終於,她終於把墨亦琛逼得離婚出國。
她以為自己終於解脫了。
可這一場突然的綁架,卻讓秦音下意識以為墨亦琛還不死心。
他就是想毀了自己即將觸手可及的幸福。
秦音理所當然以為。
於是在那個暴雨傾盆的廢棄工廠裡,在歹徒將她跟君棠月一起綁架,餓了她們三天三夜後,在雨夜裡等來了來救她們的家人時,秦音眼中滿是希冀。
看吧,她的家人絕不會放棄自己的。
這就是墨亦琛想讓她接受的不是嗎?
讓她接受自己在君家親人心裡並不重要。
可惜,墨亦琛不會得逞的。
“棠棠,棠棠,你要我們準備的錢都準備好了,一千萬……趕緊放了我的女兒。”
秦音的眼睛和嘴巴都被布條封住,她聽到熟悉的聲音,便忍不住掙紮。
爸爸,是爸爸。
爸爸說過隻要自己為他們拿到墨氏的機密,順利離開墨家,回到君家依舊是君家的女兒。
她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親情。
她想要被在乎,被承認。
可她忘不了這一晚,暴風雨的夜晚,雷聲轟鳴,暴雨砸在臉上生疼,她想求救卻根本叫不出聲。
與此同時,綁架她的人也終於露麵。
“放人?”
“一千萬的買賣,就想帶走你兩個女兒,君總實在是太貪心了吧?”
秦音看不見,但她聽得清,綁架她的男人應該撐著傘,聲音懶洋洋地與墨亦琛的聲音很像。
但秦音聽出來了,這不是墨亦琛。
墨亦琛做事狠辣,但從不喜歡裝神弄鬼。
他要把自己逮回去,要繼續囚禁他,可以玩的花樣太多了。
綁架她跟君棠月來威脅君家,拿一千萬這點三瓜兩棗……墨亦琛不屑乾。
秦音的腦子在飛速轉動,眼下她想掙脫幾乎是不可能,隻能先靜觀其變。
“不管你是誰,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帶來了現金,你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秦音是我最疼愛的女兒,隻要你放了她,一切好商量。”
君哲鬆這話,穿過雨聲,砸在秦音的心間,即便四周再冷,此刻秦音的心卻是那樣暖。
爸爸從沒有放棄過自己這個女兒。
或許父愛
如山,隻是一直以來父親都不擅長表達愛罷了。
秦音感動壞了。
“哦,原來秦音是你最在乎的女兒啊?”
“我還正準備讓你二選一呢。
君總真是好福氣,兩個女兒都出落得那麼水靈……但你隻能帶走一個!”
“你看,是要你最疼愛的女兒秦音呢,還是這個病殃殃的小女兒君棠月呢?”
那人笑得戲謔,有股子秦音在墨亦琛身上感受過的邪佞與惡劣。
但,這人顯然更……“頑劣”。
“這……這……這可怎麼辦啊老公?”
“雖然秦音剛給我們家立了功且身體健康,你想轉移這歹徒的注意讓秦音吸引注意,可是老公,棠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啊,她才是我們家的小福星啊!”
君母哭哭啼啼的聲音隔著雨幕,聲音其實並不大。
可秦音就是做聲優的,即便是隔著雨聲她還是能準確分辨出聲音,以及說了什麼話。
隻是在聽清楚這話後,秦音的臉色煞白,剛剛被父親安撫到的情緒也瞬間跌落穀底。
“婦人之見,你懂什麼?”
“這些匪徒明顯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更不是京市人,我們要是惹惱了他們,恐怕自己也逃不掉……”
“但既然是亡命之徒,必然是想有利可圖……秦音是墨夫人,她留下能給綁匪帶來更大的價值,而棠棠身體弱隻是我們的掌上明珠而已。
是選墨家還是君家來換取更大的利益,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後來的交易聲,秦音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她隻聽見,君哲鬆要放棄自己。
說愛她這個女兒也隻是為了轉移歹徒的目標。
“放了我女兒。”
“我選君棠月!”
沒有秦音,秦音從不是會被君家人選擇的第一順位。
她早該習慣了……
大雨傾盆將她全身淋濕,君棠月被拆掉了嘴上的布條,果然她才是被父母在意保護的女兒。
“姐姐……姐姐你彆怕,棠棠會想法子來救你回去的。”
“姐姐,爸媽一定不會放棄你的。”
君棠月的話,秦音聽不進去,隻能從她聲音的大小辨彆。
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所以,君棠月終於得救,秦音又被理所當然地拋棄了。
她再次被關起來。
剛淋濕的身子被一腳踹進稻草堆裡
??但稻草堆已經潮濕,絲毫不能取暖。
秦音隻能努力地蜷縮起身體,默默地把自己的範圍越縮越小。
“切,她就是墨亦琛墜機後看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膽小懦弱,墨亦琛還視她如命……不如我切掉她一雙手寄給墨亦琛那家夥,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秦音感受到自己在被一道陰鷙戲謔的目光打量著。
她看不見,但能確定這個人應該就是墨亦琛的死對頭。
更甚者……他與墨亦琛當年的墜機脫不開關係。
隻是那時候的秦音不在乎,也根本不想去尋思這人跟墨亦琛的關聯。
她隻是怨。
怨墨亦琛就算是走了,也要連累自己。
讓她成了一個無辜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