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我明明看到夏小少爺確實踩了夏之月一腳,但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是一腳下去也不至於把一個成年人的手踩成這個樣子吧?
而且夏之月這手上皮都快整塊跟著皺巴巴要掉了的樣子,也不像是鉚釘可以劃傷出來的傷啊。」
「這傷口看起來好恐怖啊,就像是整張皮都壞掉必須要剔除掉一樣,看來夏小少爺要給夏之月教訓這是一點也沒含糊呢。」
「難道就我覺得夏家人對夏之月確實太殘忍了嗎?我看夏二爺那副樣子分明就是看夏之月現在還對夏老司令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會認她。
可是這不就是利益交換麼,夏之月就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看起來也挺可憐呢……」
「嗬嗬,那話又說回來,要是秦音輸掉的話,秦音不可憐嗎?
有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夏之月現在的處境難不成不是她自找的?」
「秦音你可趕緊給夏之月與夏老司令做脊髓配型吧,要是不早點做,我看夏之月有的是手段跟辦法推脫呢。」
而此刻,秦音將夏之月手上的傷口裸露於人前,大家隻看得出這手血肉模糊,但大家到底不是專業人士,卻是看不出夏之月這皮肉的傷痕並不簡單。
可秦音與君雨薇都是專業的,秦音捏過她的手,君雨薇就不自覺察覺到秦音想要做什麼。
君雨薇手背血肉模糊,粘黏的皮肉過於年輕滑嫩,撕掉後皮膚也有一個可再生和修複的時間。
但要是想要傷口早點複原,那就需要上特製的藥粉,能讓傷口早點結痂消炎。
這些基礎操作,秦音與君雨薇的醫學理念都是來自於君老爺子君臨廈,所以君雨薇會用什麼樣的植皮手法,其實秦音也是略有了解。
其實當年秦音學醫時,君老爺子也用過讓她學習不用操之過急的方式對一些藥理藏私。
可那時候的秦音並不覺得這是爺爺在藏私,隻是覺得爺爺也是為了自己好,在醫學上學海無涯,大抵是自己還沒到那個境界,所以爺爺才沒有全然傳授。
隻是她這人一旦對什麼藥理感興趣,其實也不需要君老爺子特地教導,她會自己去翻藥籍,自學。
而這次君雨薇的植皮方法,她也大概從君老爺子藏私的藥籍裡看過方法。
那就是要想植皮成功,首先就是要保留傷口細微發炎的狀態,並不能將原有的粘黏皮肉的那一層皮給拿掉,若是拿掉並且消炎超過四個小時,讓傷口開始結痂,那麼再去植皮就無力回天了。
剛剛夏之月戴上的手套秦音看了一眼,鼻尖掠過一絲苦澀的藥味。
秦音一聞便知這裡頭有“聚風草”的成分,照理說聚風草是微毒的藥草,要是被人誤食會造成腹瀉以及腸胃絞痛,而用於外敷,那就是有阻止血凝的作用。
秦音隻是聞過這藥味,就知道君雨薇又在打什麼算盤。
這是又想等著再植皮呢。
可惜,這次秦音恰好人就在這裡,而且還知道她要用什麼樣的植皮方法。
“夏小姐,你這傷要清理傷口必然會很痛,我給你注射一劑麻藥,可以讓清理傷口沒那麼痛苦。”
秦音穿上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白大褂,然後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戴上了口罩,和橡膠手套。
秦音就是醫生,舉手投足之間的專業度也足以讓人信任。
但那是其他人眼中的樣子,在坐在秦音麵前的夏之月眼中,秦音本就沒有憋好事兒,現在會好心給她注射麻藥嗎?
恐怕是什麼想要害她的“麻藥”吧!
不行,君雨薇蹙眉,不是她太陰謀論,是麵對秦音這種狡猾又狠辣的對手,她不能不多點心眼子。
“不……不用了。”
“秦醫生就這麼給我處理吧,我不……不需要用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