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之月所言,這世上那麼多人長得相似。
也許,也就是大家一時錯眼罷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西穆家族本質上也是有華人血統的,本質上也並非H國的本國人,要真論起來……夏之月這張臉配上她現在拋棄一切身份都想要躋身南省夏府的那股勁兒。
倒是讓人懷疑起……西穆家族早年間的那位夫人其實也是個風流的,當年確實也來過南省,更是與夏司令傳出過一些緋聞的。
隻是,這些事早就過去幾十年。
而那位夫人也是個人物,據說被拒絕後也沒死纏爛打,反倒是與夏司令的夫人交情多年,在司令夫人離世後,便再也沒踏入華國的土地過。
但這些風言風語,其實也是上麵兩輩的八卦了,此刻掌權的企業家們也跟夏老司令那一輩早就隔輩了,對那些更古早的八卦所知甚少了。
是以,也沒人往這方麵去八卦。
大家正要打消了疑慮。
“啊啊啊啊!!好痛!救命!救命!!”
“秦音你公報私仇啊,我的整塊皮……不要……不要撕掉!”
幾乎是大家都沒再懷疑時,秦音好似無事發生一般,繼續給夏之月處理傷口,隻是這次她更是快準狠地將夏之月手背上爛掉的皮肉直接撕下來。
畫麵太血腥,讓人不敢直視。
夏小行更是在看過去時,被自家老爹一把捂住了眼睛。
“小子,乾得不錯。”
小家夥窩在爸爸的懷裡,感受到爸爸的體溫,寬厚的肩膀,還有屬於父親身上那種溫潤厚重的安全感氣息,足以讓夏小行不安了太多年的心被安定下來。
特彆是來自爸爸欣賞安慰的聲音,是在誇獎他乾得好呢。
“欺負你音姐姐的壞人,不管什麼身份,你隻管教訓。
不管你惹了誰,有爸爸給你們兜底!”
夏二爺夏燃欣慰地拍了拍夏小行的肩膀,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交托。
“爸爸,其實我不想叫阿音表姐‘音姐姐’,我知道你們都覺得夏琳不再是爺爺的親女兒,本質上……阿音表姐也不再是我們家的人,可是我就是覺得,她不是彆人,她就是我的表姐。
是我的親表姐,是親人,才不是血緣關係之外的任何人!”
夏小行雖然沉迷於爸爸對他的安撫與認可,可是他還是更加勇敢的開始表達起自己的內心想法。
他覺得“音姐姐”這三個字很空,根本就不如“阿音表姐”親昵。
因為,他夏小行沒有姐姐,任何人都可以被他以輩分,以外人的身份喚一聲“姐姐”。
可是,阿音表姐不同,那是實實在在的親人,是比“音姐姐”更加親昵,更加不能割舍的關係。
不管夏琳是誰,他隻認“阿音表姐”!
夏小行能這麼想,其實夏燃更加欣慰了,可是作為成年人的理智也讓他更清楚,這其中沒有血緣的疙瘩,並不會對夏家人對秦音這麼多年的愛有任何影響。
他怕的是,秦音太敏感,秦音本就被他們弄丟了好多年……現在的秦音,她嘴上是說了會繼續接受他們。
可是行動上,這次南省絲綢之路大展那麼好的機會可以利用他們南省夏府的關係,可秦音卻還是拒絕了。
甚至一開始,還並不允許自己來南省絲綢之路大展的展會現場為她撐腰。
她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無可厚非。
可是,在夏二爺夏燃的眼中,這何嘗不是一種劃清界限呢。
他知道小姑娘這些年真的受了太多的苦,也對親情有種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避之不及”。
她好像太逞強了些。
有時候,其實家人就是她最大的港灣,即便是用了又如何。
誰又能否認,自身的人脈就不是一種實力的具象化呢?
這麼想著,男人的眼底投下一層濃鬱的陰翳,夏燃單手摟著夏小行目光投注在不遠處簡簡單單幾個動作的手術操作就讓被桎梏在醫療椅上的夏之月滿頭大汗尖叫掙紮的舉動。
不可否認,秦音自身的實力足夠強悍。
可是,再強悍,她在自己眼裡,在父親乃至大哥的眼中……也還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啊。
他們都不否認小姑娘的能力出眾,更是為她驕傲不已。
但,他們更想,偶爾小姑娘也能鬆懈下防備心,可以坦然又自如地被他們保護、嗬護。
就像小時候一樣,她足夠優秀,卻也依舊是可以放下滿身防備在他們身邊繞圈撒嬌的小姑娘。
或許當局者迷,秦音在自己周身鑄起的層層盔甲與倒刺,是她自己都無意識沒法注意到的。
這樣的反差,隻有一直一直記得她小時候樣子的外公和舅舅們看得到,且不可抑製地心疼著。
夏燃的眼神多了太多不可言說的東西,可他都選擇了不給小姑娘造成麻煩,造成心理負擔而隱藏下來。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夏小行的臉蛋兒,眼中藏下那份對秦音的心疼以及對夏小行懂事的欣慰:
“好了,知道你心疼你阿音表姐。小行,爸爸跟你一樣,也是認定了她就是你的親表姐的,你儘管按照你的心意與你阿音表姐相處。
我相信,她那麼疼你,也能感受到你的誠意與心意。”
“至於一些客觀上的事實,就由我們大人去驗證吧。”
夏燃也是震驚於父親透露出來的關於當年的真相。
既然夏琳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不管是他還是大哥都是不相信沒了夏琳這個存在,自己的親妹妹就真是徹底消失在這世上的。
他們夏家的血脈,沒那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