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實在沒想到夏二爺竟然那麼狠毒,菲菲隻是個小姑娘而已,隻是說錯了一句話罷了,竟然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這明顯就是“公報私仇”,這個夏二爺恐怕是為了秦音才這麼做的,就是來給秦音撐腰的吧?
嗬,秦音什麼身份不過是夏老司令的主治醫生。
一個醫生罷了,竟是得到夏二爺那麼大的維護。
這裡頭難道沒有什麼其他的私情嗎?
她可是自己兒子墨亦琛的妻子,現在卻跟一個帶孩子的老鰥夫廝混在一起,怎麼能讓她安心。
當然,要是秦音沒有阻礙自己的利益,好好地討好自己,不跟自己不跟虞家作對,她倒是也不介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現在,虞夫人是哪兒哪兒都看秦音不順眼,但現在當著夏二爺的麵,她當然不能當著他的麵去戳破什麼,那不是又步了菲菲的後塵,去招惹這位活閻王了麼。
是以,她隻是靜觀其變。
得了夏二爺的要求之後,大腦也在瘋狂轉動,思索對策。
比起讓虞菲菲被夏二爺給扔進南三角蛇淵營地,很可能命都交代出去,還落個屍骨無存的地步,倒不如隻是犧牲一部分的健康,給夏老司令所脊髓配型來得容易。
而且,虞菲菲現在年輕,不就是身體好麼,即便是真要她捐獻了脊髓,那恢複的應該也很快,兩廂比較,虞夫人還是懂得權衡利弊的。
夏二爺這話說得極狂,當然這也是事實。
一個公認的事實!
實則當年在南省夏府“回魂蘭”藥草也並不是什麼稀罕物,雲洲虞氏不過得了三株藥草罷了,且不說當年秦泱在世時還種過活體回魂蘭的植株,這可是除了南氏家族唯一能夠培養活株回魂蘭的地方。
而當年養不活的回魂蘭,也在秦泱強大的醫學經驗的儲備之下,自行製成了藥草植株,早早就備在了夏府的藥材庫房裡。
可以說,要不是當年秦泱病重時夏老司令不顧一切地將那些價值天價的回魂蘭藥草都給做了藥給秦泱喝,也不至於現在輪到他需要時,夏府竟是沒有一株備用的回魂蘭藥草。
這事兒,當年簡直被南省傳作佳話。
誰不知道當年南省夏府才是回魂蘭藥草儲備最多的地方。
是以,夏二爺那句“你們虞家有的,我夏府自然有,你虞家沒有的,我夏府依舊有”!
不是刻意的張狂,而是這就是事實的實力!
現在虞家還有三株,便已經寶貝一樣收著,甚至虞老家主病重都舍不得用,這回魂蘭藥草當年夏老司令可都眼睛不眨全給妻子用了的。
大家就是太清楚夏府的實力,這才不敢造次。
包括虞夫人,她很快已經替虞菲菲做出了抉擇,也給她選好了被懲罰的犧牲。
“夏二爺莫要生氣,能為夏老司令做脊髓配型,不論能不能捐,這都是我們家菲菲該做的。”
“好了菲菲,還不趕緊感謝夏二爺給你這麼一個贖罪的機會!”
虞夫人直接替虞菲菲做了決定,虞菲菲當然不服氣,即便是自己的姑姑一再壓製的眼神過來,可她還是不服氣,更是嚴重蓄起了淚光。
要她給一個老不死的做脊髓配型?
憑什麼啊,夏老司令分明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了,這都回魂蘭都用上了,還能保得住幾天?不過是浪費珍貴的藥材資源。
現在不僅藥草資源要浪費,連她這個健康年輕的身體也要給一個老不死的拿去續命?
嗬,好啊好啊,她可聽說了脊髓配型隻是配型的過程就極其損耗身體,要是一旦配上,更是會讓捐獻者老去十歲。
這相當於以命換命一樣的捐獻,一般情況下除了重病之人的親人,其他人根本不願意去做這種折損自己壽命的捐獻方式。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法子也是有人用的。
可她這麼年輕,還是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為一個老不死的續命,簡直浪費她的青春年華。
她當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過錯,隻是很不服氣自己家的寶貝回魂蘭竟然被秦音三言兩語給誆走。
反正虞菲菲不覺得自己有錯,要是有錯那都是秦音的錯。
現在她卻要接受這樣一個懲罰,而且還是自己的姑姑親自答應下來的,她當然不服。
可是公然忤逆自己崇拜的姑姑顯然不對,虞菲菲隻能先憋屈著,心裡想著既然你們要我的脊髓……
嗬嗬,那個老不死的本來就要死了,要是自己給他做個脊髓配型倒是可以,要是她的身體不是那麼健康年輕呢,要是她自己在身體裡注射一些毒素,於她而言不過是病一場的小毒素,但這種小劑量的毒素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必然就是致命的。
嗬嗬,南省夏府不是就怕夏老司令這老不死的東西死了整個南省亂起來嗎?
她虞菲菲就是希望南省亂起來。
這樣,她才能帶領著虞家殺出來,她才不要一直讓虞家屈居與南省夏府之下。
有了這個想法,虞菲菲麵上也是露出了憋屈又不得不屈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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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著自己姑姑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答應了下來。
然後也是吃過教訓的她,不敢再在夏二爺麵前橫了,她乖乖朝夏二爺鞠躬道歉:“夏叔叔,剛剛出言不遜是菲菲的不是,我向您和夏爺爺道歉。
家父與夏爺爺還有夏叔叔您也是舊識,希望您看在我年紀小的份上,原諒我的出言不遜。
我願意給夏爺爺脊髓配型,我年輕身體恢複快,我也希望儘我的能力能夠為夏爺爺做點什麼的。
現在終於能有這麼一個機會,隻要您願意,我必然會為夏爺爺赴湯蹈火的。”
虞菲菲裝乖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她也確實是個很會討巧的女孩子。
這會兒子委屈又陳懇道歉的小表情,加上她臉上的傷,實則也是傷得不清的,看上去倒真像是自己已經知錯了,會改的樣子。
夏燃對此,並沒有點頭欣慰於這個小妮子知錯能改的樣子。
他可是個頂級的商人,見過形形色色之人不計其數,一個真正壞掉的壞種,你要信她會悔改,那純屬是把自己當個蠢貨。
而他並不揭穿,便是要看看這個虞菲菲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更有,他也是試探一下雲洲虞家對這個虞菲菲是什麼樣的態度。
真出了事兒,是保還是不保。
而現在她已經試探出來了,虞菲菲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好歹虞家也是要保她的,既然如此,到時候也是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的。
至於虞菲菲的脊髓,實際上已經有了夏之月的脊髓配型了,父親已經不需要多餘的一個。
但他就是要虞菲菲的,不為其他,不是一個個都以她年紀小說事麼。
那他倒想看看一朵花苞剛開的花還沒開過最好的花期就被迫走向枯萎的樣子,那一定很有意思。
大家各懷鬼胎,麵上還是一派和氣已經把事情解決了的樣子。
有了夏二爺衝到前麵,直接把那些本該潑向秦音的風雨都給遮擋個徹徹底底,其他人一開始質疑秦音的聲音此刻也不敢再發作。
這樣的保護,讓秦音有種回到小時候發生任何事情都有舅舅還有外公外婆一起護著她的時候。
不知為何,此刻她的心暖乎乎的,軟乎乎到不可思議。
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自己還能這麼被溫暖的時刻。
她想,夏家人是她此生的柔軟,又何嘗不是她全副武裝時的盔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