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絲綢織造技術的比賽,秦音現在居然用盤金秀法,會不會太犯規了,據我所知這可是蘇繡的核心技法之一,不能因為秦音一邊緙絲織造,一邊用盤金繡就把她的舉動都統一為在織造吧?”
“臥槽,能親眼目睹這麼精湛的繡法技藝與緙絲技藝的結合,我們做絲綢的行業人能親眼所見這種奇觀,見到這種龍袍技藝非遺傳承能親眼展現在我們麵前,就偷著樂了吧。
怎麼還能去找茬呢?要是秦音真不織不繡了,你看咱們絲綢行業人們打不打死你!”
“天呐,快看秦音的操作,還真是跟我見過的緙絲技藝如出一轍,本以為秦音真是嘩眾取寵呢,沒想到這全都是真功夫呢。
外行人彆急著懵逼,咱內行人早就麻了,秦音是什麼神仙嗎?
怎麼什麼都會啊,而且每一樣都能稱得上行業大能的程度!
古人雲:一寸緙絲一寸金,緙絲工藝是至今無法用機器替代的,這都是隻能靠手工完成的頂級工藝,秦音簡直就是行走的寶藏啊!”
“嗬嗬,我承認秦音確實有幾分能耐,但她根本就不是在繡龍袍啊。
要知道繡龍袍要采用的繡製工藝為緙絲、納紗繡、妝花工藝、刺繡、織錦,其工藝之繁複精美,根本就不是秦音這樣打著用一種緙絲技藝與梁氏的‘繭羽絲織’結合,就能繡織出龍袍的。”
“……”
麵對諸多不同的聲音,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自己的態度。
有嫉妒的,有羨慕的,有崇拜的,有與有榮焉為華夏織造工藝自豪的,有對秦音的非遺宣傳心懷感激的。
現在的年輕人,太多心緒浮躁,被這個快節奏的時代推著走,不斷被時代浪潮所淹沒,甚至連好好喘息幾口的機會都難得。
不管是織造技藝還是刺繡技藝,那都需要人沉下心來學習和細致入微地穿針(梭)引線,這都是對絲綢絲織行業人的考驗,現在越少的織造匠人,織造工藝不斷失傳,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資源流失。
所以,秦音做的事,往小了的看那也是有利於絲綢織造宣傳,讓他們企業所織造的產品讓更多人看到。
往大了看,那就是讓絲綢文化通過這場絲綢之路大展以及秦音自身帶來的流量為真正的華國非遺文化做宣傳,讓華國真正的奢侈品再次走向世界。
周遭七嘴八舌的什麼聲音都有,大家一麵要顧著自家的絲綢絲織進程,又忍不住對秦音這邊YM集團的進程以及繁複精密性給震驚到。
而高台之上的南泱將一切都儘收眼底。
她也沒想到秦音居然真會緙絲技藝,這技法之難,連她都學了好久才有所熟練,更勿論裡頭每一個步驟操作都是不能出錯的,精細程度在古時候更是與織造總局無數人的九族掛鉤的。
那當然是華國最頂尖的奢侈品。
而現在,秦音不僅在無聲地傳承與宣傳,更是與梁氏新穎創造的“繭羽絲織”一起織造,融會貫通的難度也是遠超世人想象的,隻有最頂尖的織造匠人才明白秦音現在的一梭一線織造出的圖案,本質上根本就能被奉為瑰寶的珍品。
甚至她現在織造的步驟,也被清晰記錄下來,這也是一場絕對站在傳統文化之上的創新。
這些步驟都是新的,都需要他們去學習,可以且更需要把任何一個步驟都三百六十度記錄下來。
也就是此刻,秦音實則是在絲綢文化領域創造著新的曆史!
當然,這場緙絲技藝與盤金繡、孔雀翎羽結合與“繭羽絲織”一同創作絲織的過程必然是漫長的。
一梭一線,皆是在織造一個新的奇跡。
內行人很清楚,秦音的織造技藝其實已經算很快了,那麼多複雜的步驟要是給一個普通人,怕是連線的顏色都難以分清,更彆說還要在絲綢織造中完成那麼繁複的花紋圖樣。
這緙絲工藝的複雜性,就必然牽涉著需要大量的時間成本。
當然,在場多少企業家參與比賽,那也是要自己手底下的絲綢匠人們通經通緯地織造,也需要大量的時間。
大家並不覺得時間難熬,反倒是更享受這種眾人處於一個那麼快節奏又信息繁雜的時代,此刻大家都能沉下心來欣賞秦音甚至各個直播間的絲綢匠人們的一梭一線之間的織造,這簡直就像一場奇跡。
那麼多人願意去等,去親眼看看那麼複雜的織造花紋的形成,各大直播間的人數依舊在不斷攀升。
甚至多少原本對網絡不感興趣的絲綢行業傳承人、匠人,本不願參加這種商業活動性質的展會,在看到直播後,還是忍不住被秦音的織法驚豔。
其實真正的非遺傳承,並非要故步自封,讓所有的織造織法在時代洪流下一點點被衝垮了河堤。
他們之中的每一個絲綢匠人,都是這條東方大河之中的一塊堤壩,有他們在,有他們的精神在,還在不斷地傳承下去,這條絲綢河流就會永無止境地流淌。
這百十年來,國際文化衝擊嚴重,加上生活節奏越來越快,老一輩的文化傳承也確實跟不上現代化的進程了。
多少傳承非遺的匠人也在生活所迫下改行改業,不再願意把家族傳承下來的非遺工藝繼續傳承下去。
這是正常的,普通人要活下去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兒。
沒有誰生來就該去背負什麼樣的責任,更不能因為這樣的責任確實重中之重他放棄了所以就必然受人譴責。
而是,要把這樣一個能將我國非遺文化讓更多人看到且重視,要國人文化自信願意多去接觸這些文化,要那些非遺傳承人能夠以本業賺到錢,活得好,自然會有更多傳承人願意繼續傳承老一輩的古法非遺匠技。
秦音在做的,其實也是很多年輕一代人,已經覺醒了文化自信的新一代年輕人已經在做的。
並非她就是在孤注一擲做這件事,譬如秦音與李諾諾的合作,她們並非外人看來的YM集團一定是給了梁氏多大的代價,多大的資金鏈而達成的合作。
是秦音,提前帶著誠意,也了解了李諾諾的人生理想,知道她也是這樣一個願意為非遺文化努力的企業家,她才親自去梁氏拜訪的。
所謂的“繭羽絲織”是梁氏集團前CEO梁楚山自創的絲織藝術,確實也成了梁氏集團的鎮企之寶。
可是這樣的織造技藝,李諾諾不是想看這些技藝因為其特殊、其重要性,就被封存著高高掛起,這根本體現不了它的價值。
李諾諾想要的,是亡父梁楚山所創初衷就是要更多人穿上他研究出的織法編織出的更貼膚、更新穎且與傳承了千年的絲綢絲織工藝也能繼續融會貫通,成為其一份子的織法技藝。
梁楚山當年要的,不是新織法成為更昂貴,更高不可攀的絲綢製品,隻能被塵封在博物館,或者某些富豪的保險櫃裡。
他要的,是更多人看到,更多人了解到。
華國絲綢絲織即便到了今天,傳承的依舊在傳承,創新的也依舊還有絲綢匠人在不放棄地創新。
秦音與李諾諾的合作,更像是一場靈魂理想所契合之下的共鳴。
也正是因為李諾諾太了解自己的丈夫,她才拚儘全力,也不顧董事會那邊有任何的意見,孤注一擲答應了與秦音的聯合“創作”。
當然,梁氏集團內的反對聲音當然不小,在很多企業家的眼中,梁楚山的所作所為,對於絲綢絲織的創新研究,本質上也是為了要在絲綢市場上打出差異化,這是一把爭奪“絲綢市場”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