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對主宰“南泱商會”的最神秘家族南氏的了解並不多,但她不是瞎子,連雲洲虞家都舍不得失去的勢力支撐,甚至南省夏府也並未對其展現出壓製力,就足見南氏家族的威勢。
不到萬不得已,秦音也清楚是不該給南省夏府再樹敵的。
特彆是這種情況風雨飄搖的當下。
夏燃也沒想到秦音能這麼篤定有了回魂蘭活株就能救回父親,要知道當年這種回魂蘭活株在夏府是不值錢的,母親秦泱種植了很多,精心培育到甚至院子裡都能開滿的程度。
所以對於夏燃來說,這“回魂蘭”也不是什麼多名貴的藥草。
後來意識到珍貴,也是母親病重後,滿院子的回魂蘭沒有母親的親自照料,即便找再厲害的花藝師植物學家來親自照料,那些回魂蘭也在一株一株枯萎。
當時夏燃和夏熠看著滿院子的“紫蘭”回魂蘭逐漸枯萎,就像是它們在無形中具象化母親被抽走的生命一般,生命力缺失,漸漸凋零。
好在,這些回魂蘭都被小心保護了起來,做成了藥草。
在母親最支撐不住的時候,回魂蘭幾乎大把大把地熬成藥湯給母親續命,直到滿院子的回魂蘭都沒了,都空了。
那種絕望,那種無能為力是他不想再經曆,也是最無助的時候。
夏燃自問自己這輩子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那一刻他才明白,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時間是公平的。
他再有錢有勢,也沒法留住自己的母親。
現在,他也要眼睜睜看著父親再次陷入母親已經走過的路。
而且這次的路還更艱險,是帶著病痛和遺憾的。
“小音,都到這個時候了,若一定要回魂蘭活株,我便是親自去南氏家族請求,我想南氏也該給我父親一個麵子,給國家一個麵子!”
“當然,南省絲綢之路大展的比賽你也要繼續參與,我們要做就做兩手準備。
南氏家族一向以神秘自居,向來隻有她們去拜訪和統籌其他家族的,我們南省夏府管理南省多年,說起來也從沒見過南氏家族在南省有什麼根據地。
加上南氏家族一向神出鬼沒,與夏府的交集甚少,要找到南氏家族的落腳地,也需要一點時間。
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總歸在南省絲綢之路大展期間,南會長會親自露麵,這一點她是跑不掉的。”
於夏燃而言,現在隻要有了一個能夠確定救得了父親的目標,也好過他隻能乾等著,什麼都做不了得強。
他是個事事要強的男人,在母親離開的這件事上當時感情用事覺得母親疼愛夏琳,要與她說話交代,也不怪她耽誤了自己用藥,他便也聽從了母親。
可後來想想,還是覺得遺憾。
特彆是,在得知夏琳竟然不是母親的親女兒,但母親這麼切切實實把她當親女兒對待疼了幾十年,臨死都還在為她辯駁,還護著她。
最終,卻是護了一隻白眼狼。
這種無力感,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當年留不住母親,也一葉障目讓母親識人不清而亡。
現在,他再不要重蹈覆轍!
不得不說夏燃的安排也是秦音所想到的,兩人默契地相視點頭。
“舅舅,就這麼辦。”
秦音的意思,也是要做兩手準備,甚至三手準備。
一旦自己贏不到這第三輪比賽的獎品,或者第三輪比賽的獎品並非是回魂蘭,那麼夏府就要做好與南氏家族為敵的準備。
不是他們小題大做。
而是這麼多年來,南氏家族一直神出鬼沒,神秘莫測,藏得極深。
彆看比賽現場南會長與秦音也算是有幾分交集,可比賽一結束,秦音也沒再看到南會長本人。
南會長或許是有些欣賞秦音,所以在賽場上順勢幫了她一手,可涉及家族利益那人性都是複雜的,秦音也不願意拿彆人的一分善意就去賭。
紀醫生的辦事效率很快,熬好的湯藥終於端上來,由夏燃喂藥,這些天他親自照顧父親,對這些事早就輕車熟路。
隻是現在的夏老司令沒有意識,要想讓他把藥服下去,也是個難題。
秦音坐到了床邊,接過藥盞,憑借著一定的技巧一點點給外公喂藥下去。
夏燃也在一邊看著,學著。
這樣艱難的時刻,他們就這麼一步一步並肩前行,有了家人的樣子。
“墨亦琛,你什麼時候來的。”
夏二爺夏燃與墨亦琛倒是有過一些交集,兩人都從商,商場上過招即便是沒碰上過,那也是領教過對方的手段的。
現在墨亦琛成了自己的外甥女婿,夏燃還真有點不習慣。
“昨晚。”
“小行給我開的門。”
墨亦琛跟夏燃到底是在H國就已經打過交道,也知道自己這兒子倒是十分喜歡墨亦琛這個表姐夫。
見到話題聊到了自己身上,夏小行一臉心虛地支出半顆腦袋看向自家老爸:
“嘿嘿……表姐夫跟我加了好友呢,我們時不時還聊天,表姐夫可喜歡我了。”
夏小行也知道爺爺現在的情況不樂觀,現在家裡氣氛沉重,他儘量地調節調節,也是不想父親沉浸在難過之中。
“是啊,小行是個乖孩子。”
“更是夏家的小主人,可不得小主人同意了,我才好進這個家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