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姑姑虞玉也在南省,她便下意識覺得自己在南省也是有靠山的。
便是隨便作也無所謂。
隻可惜,她忘了,南省夏府可也不是什麼福地洞天。
“你……你們敢?”
虞菲菲驚恐地瘋狂掙紮,卻發現捆住她的繩子在她的掙紮之下隻會越紮越緊。
她以為自己被姑姑允許來南省夏府給夏老司令脊髓配型,是來最貴客的。
可是,她卻還是太天真了。
這是一種上位者的遊戲,虞玉既然把虞菲菲親自交給了南省夏府。
以現在南省夏府與雲洲虞家的關係,虞菲菲反倒更像是是來做“質子”的!
也就是說,雲洲虞家在放棄她。
那她來給南省夏府表忠心,或者說——示好!!
而虞菲菲既然進了南省夏府,那夏府要怎麼處理她,怎麼對待她,那都是看家主的意思。
“一個小小虞家的千金,憑什麼覺得夏府不敢?”
“我們夏府在南省立府管理整個南省之時,雲洲不過是個小鎮罷了。
這才幾十年光陰,你們虞家還真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當盤子菜了呢?”
不得不說薑管家在南省夏府幾十年的曆練閱曆那都不是吹的。
對雲洲虞家那種打心眼裡覺得是小門小戶的輕蔑感,直擊虞菲菲的心靈。
她竟然,被一個下人看不起?
一個南省夏府的管家傭人罷了,憑什麼把她當燒火丫頭似的看不起?
“辱罵我夏府夏老司令兩句。”
“那就……拿粗針來!”
薑管家治理人很有一套,這麼多年來南省夏府不是做什麼事兒都是明麵上動手的,還有背地裡的不少醃臢事要處理。
要說劉管家是主管南省夏府內的雜務以及迎來送往的待人接物禮儀,那麼薑管家便是替夏家人管著灰色地帶的事宜。
這裡頭,最重要的不僅僅是要足夠忠心,還一定要手段狠辣。
所以從虞菲菲進門時她直接被夏二爺指派給薑管家接待時,便已經無形中下令,對待虞菲菲該如何了。
那就是要用灰色地帶的那一套!
“什……什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南省夏府的人怎麼敢這麼對我?
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快放我出去,我要見夏二爺,我要見……我要見秦音,快讓我見秦音!!”
虞菲菲這下是徹底慌了,她原本還以為自己還能用自己對夏老司令的付出拿喬。
可是現在她已經口不擇言地衝撞了夏老司令,眼看著自己要麵對的竟然是夏府的私刑。
大家族裡的醃臢事兒她不是沒接觸過,可是她向來是那個施暴者,可從沒有身份對調後成為那個被挾製和壓迫甚至隻能被迫承受傷害的那一方啊!
“你要見我們表小姐?你也配?”
薑管家麵無表情,手一抬,身後的保鏢便也第一時間將兩根二十厘米長的粗針奉了上來。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邪乎。
這是要對她動私刑,而且……這間房間她早就仔細一寸寸排查過了,連一扇窗都沒有,所以她這是被帶到了地下室嗎?
虞菲菲曾經聽父親提起過,南省夏府地底下有一處水牢,專關著十惡不赦之人,要一步步折磨致死。
她現在所處的環境說不出的詭異,難不成她來夏府做客,竟然無形中被扔進了地下水牢?
薑管家輕車熟路地拿起粗針,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第一次施刑。
“嘖,都跟兩位爺說了,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手也容易抖,早就不適合替他們搗鼓這些醃臢事兒了。”
“奈何,現在不讓我這老婦出手不成啊。”
“虞小姐,既然你這個小孩兒你家人管教不好你,那就讓老婦來管教管教你吧。”
“放心,你隻罵了我們夏老司令兩句,我也隻紮你兩針……”
薑管家步步逼近,虞菲菲的手被按在原處,眼睜睜看著薑管家就這麼輕車熟路地用鋼針狠狠刺進自己的指尖,一寸寸紮進去,鋼針隱沒進指間的血肉。
這一瞬間,虞菲菲隻覺得每根神經都像是被烈火炙烤,疼得她渾身痙攣,疼痛自四肢彌漫開,像是絞肉機慢慢碾過,指尖的每一根骨頭都在急劇的疼痛中發出細碎的斷裂聲。
是皮肉被紮得綻開,是骨頭被撬動,是毫無麻藥直接承受直擊靈魂深度的痛苦。
視覺上,她親眼看著那根二十厘米的鋼針就這麼被紮進自己的手指頭裡。
痛覺上,她感覺死亡也不過如此,滿清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
她簡直要疼瘋了,嚇瘋了!
“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誰能救救我……姑姑,父親……快來救救我啊……”
虞菲菲痛苦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地下室,薑管家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這樣的場景讓她忍不住想起容嬤嬤紮紫薇和小燕子,不過……容嬤嬤的手段跟自己比起來,還是差了些火候。
紮人的間隙,薑管家還空閒地想。
虞菲菲滿頭冷汗,痛苦在她身體上紮根,她引以為傲的覺得自己是天生壞種,什麼惡事都做得一派坦然。
可現在角色互換,她成了待宰的羔羊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當初做惡事時,也沒給對方一個活路,一個退路,原來自己的嘴臉也是那麼惡毒,原來她覺得折磨彆人的痛快感覺加注在他人身上,是快要瀕臨地獄的痛楚。
“沒人救得了你啊虞小姐。”
“你這根手指有些特彆啊,你說你父親會不會認識你這根手指呢。
我把它紮穿了砍下來寄去雲洲虞家,你的父親會不會認出來,再親自來南省夏府救你呢?”
薑管家表示自己真的打算退休了,也真是金盆洗手了說好不再乾這些折磨人的“惡事”了。
可,奈何現在南省夏府存亡之際。
夏府缺人,且夏老司令待她如女兒般,養母要她來助夏府,她便還是來了。
隻是既然回來了。
那總得先表表忠心嘛,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夏府兩位爺,自己的業務還沒生疏嘛。
那虞菲菲不就正好撞她槍口上來了麼。
若是她從前的工作強度也不過上十分,現在剛回來不得“老官接舊任”,照樣三把火啊!
虞菲菲簡直要被嚇死了。
這哪裡是夏府,簡直就是地獄。
“不……不要,我求你,我求你,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狂妄自大不把夏府放在眼裡了,夏老司令需要我的脊髓我都乖乖奉上,你們要什麼我也乖乖奉上……”
“求你,我真的經不起第二針了——”
都說十指連心,她看過古時候的刑法,針紮十指,簡直不是一個活人承受得了的。
這種強度下來,彆說什麼屈打成招了,那犯人還能臨場冤枉十來個同夥啊。
“虞菲菲,現在不是你願不願意給夏老司令奉上脊髓的事情了,你已經喪失了選擇權!
你已經成了雲洲虞家的棄子了——”
“你不是一聲聲喊著姑姑,你的姑姑虞夫人是親自把你送來夏府的吧?
你不會不知道虞夫人向我們夏二爺做了什麼交易吧?”
“你現在就是一個物件,已經被扔掉了。”
“至於在夏府怎麼被我們砸了還是賣了,都是我們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