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的“咦”叫白澤遠歸了神,看著她問道“怎麼?”
皺著鼻,離上殤道“這東西好像是招魂幌。”
“招魂幌”三字剛出,白澤遠頓時微愣,很快又歸了神,白澤遠忙道“招魂幌,你確定?”
從他手上接過那物,近眼細看,離上殤點頭道“我確定,這東西的確是招魂幌。”
話音道落,白澤遠眉心直接現鎖,皺著眉,白澤遠道“招魂幌我曾經見過,並非這樣。”
離上殤解道“的確,之前你所見的招魂幌確實不長這樣,那是因為百鬼窟的招魂幌共有兩種,一種是單純想要人性命的,就是我之前釘在竹亭上嚇唬你的那種,那是花開形的招魂幌。而另一種就是手上這一種,不但索命,甚至還折磨人,就算最後尋到解藥解了身上的毒,想要去掉毒鏢也必得再受一份常人難忍的罪。”
這話方落,忽見離上殤眸眼閃戾,下刻手已飛翻,手中招魂幌直朝石桌上茶杯打去。鏢起“嗖”瘮,隨後一聲響脆,石桌上的茶杯叫招魂幌擊破,而那原本還呈花骨形態的招魂幌在擊碎茶杯那瞬竟是綻開。
隻聽一聲金屬耳刺,綻放後的花骨已現白澤遠曾見之態。
眼看一切,麵色驟變,等招魂幌綻放後,離上殤道“這就是我剛才說的第二種招魂幌,幌上不但喂了毒,且一旦打中目標就會立即迸開。暗鏢打入體內,迸綻打開的鐵花直接在肉裡綻開。就算最後解了毒,這反嵌在肉裡的鏢器也是取不出來的,想要將暗鏢取出,除非連著整塊肉一起剜掉,否則絕無可能。”
就算解了毒,招魂幌也必在身上留下它曾到訪的印記,百鬼窟的暗鏢實在凶險。
聞語麵色早變,色沉半晌,白澤遠才說道“真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魔歪道,這手上的東西果然一件毒過一件。對了小離,這招魂幌是百鬼窟獨門暗器?”
離上殤應道“照我之前套出的那些,百鬼窟的一切應當都是百鬼窟獨門特有的,外處難以覓尋。不管是武功還是鏢器,全都是天下獨有,尤其是這種含苞形的招魂幌,更是罕稀。百鬼窟自個都很少用,更彆說叫外頭的人仿了。”
白澤遠接道“這麼說來,這安平侯的六夫人,極有可能是你們百鬼窟的人?”
心思此處,人忽蹙頓,看著離上殤,白澤遠說道“我記得這幅身子原主人還留下一宗沒有破的案子,那案子是有關禹城一個胡姓商人的,一家上下幾十口全部被殺。這一樁事雖然沒破,不過我這幅身子的原主人猜測極有可能是百鬼窟乾的。先滅了胡員外一家,現在安平侯新得的六夫人又顯然同你們有關。小離,百鬼窟到底要乾什麼?”
心中隱隱總覺此事內有驚天大事,質疑的話隨即而出,卻換得離上殤翻眼嫌道“百鬼窟想乾什麼我哪知道,這百鬼窟的窟主我也才剛乾幾個月,你問我我問誰。不過話也說回……”
白澤遠忙詢“話也說回什麼?”
走上前再度持起那枚招魂幌,直勾勾瞧了半晌,離上殤道“雖然這種招魂幌我隻見過幾次,且從來沒用過,可這一朵招魂幌我總覺著哪看起來不大對?”
深蹙眉,白澤遠詢道“哪裡不對?”
離上殤搖頭回道“具體哪我也說不上來,不過肯定有地方不對。親愛的,這東西你要用嗎?如果不需要,我乾脆傳問天他們過來,百鬼窟裡的一切,他們那些土生土長的魔教可比我清楚多了。”
總覺此物不對,可究竟何處不妥她又說不上,心中隱隱就覺著怪奇,離上殤提議叫問天等人過來問個究竟。
招魂幌畢竟是百鬼窟獨門暗器,想知此物何處不妥,再無比百鬼窟更清的。橫豎這物暫且派不上用場,白澤遠點頭應了。
鏢器之物暫且糾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六夫人的身份卻可嘗試一探,早在離上殤說出那鐵質之物乃是百鬼窟的招魂幌時,白澤遠心內就已定了意。待離上殤將招魂幌收妥後,白澤遠這才拽了她的手往園外走。
平白遭拽,離上殤心內登迷,在後跟著,離上殤問道“喂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腳不停步頭不回,白澤遠道“屍房。”
急忙使了千斤墜頓住身,離上殤驚道“上屍房乾嘛?我不去!”
腕上隨了對方下墜的千斤反向施力,內勁暗提拽得離上殤又往前顛了幾步,白澤遠說道“不去也得去,那人極可能是百鬼窟的人,你身為百鬼窟窟主,如果那人真是窟內之人,你肯定識得。”
千斤墜頓不住身,反叫白澤遠依照內力拽得顛行,離上殤心內頓是著惱,氣得雲袖一翻就要擊掌,卻叫白澤遠先一步扣住命門卸去力道。一瞧手上施不出力,離上殤連惱都顧不得了,直接喊道。
“彆逗了,這窟主我才當多久啊,百鬼窟上下多少人你知道嗎?我哪能全部認識?就算那六夫人真是窟裡的我也不一定見過,就算見過我也不一定記得。不去,不去,那屍房裡有死人,我打死不去。”
“不去也得去,那人昨兒才死,還沒爛呢,一點都不恐怖。”
“沒爛也不去,我又不是你這種變態,對著解剖視頻還能吃肉,反正我不去!”
拉拉拽拽最終還是沒能逃過白澤遠的蠻力,在離上殤的慘叫之下,她終究還是沒能逃過,叫白澤遠硬拽入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