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俠道有點邪!
昨夜淫賊初訪,到底幾人知曉,他兩是不知的,不過史大官人那處明顯並不知道。人家既然不願告知自家閨女叫淫賊盯上之事,那麼賊子昨夜就已叨嘮這一件事想來也沒必要去驚擾史大官人。
史大官人不說實話,他們也樂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著今夜上演的那一處好戲。
淫賊今夜便至,史府的氣氛自是凝結得叫人壓沉,雖是氣氛凝沉,不過心中結悶的隻會是史府的人,至於他們這些外客。
主人家什麼都沒說,他們哪知道這個時候氣氛不對?
將昨夜之事全數告知白澤遠,連著那淫賊瞧上她,打算對她下手這一件事也一並說了。叫淫賊瞧上,於姑娘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偏著離上殤就好像撿了寶似的,說得那叫一個興起奮起,活脫脫的一臉期待。
彆人下了戰帖,自家閨蜜心裡頭到底在盤思著什麼白澤遠不是不知。隻是這樣的事畢竟不是可以用來胡鬨的,萬一一失足,那後果可就不好玩了。
幾句叮囑,換得的隻是好友連聲的“知道了”,曉得這個二貨性子一起正常情況下興趣未消前她是斷然不會收趣的,白澤遠那兒也就懶著同她繼續浪費口舌,隻是叮囑問地必須看牢她,切莫叫她著了淫賊的道,白澤遠這才去做自己的事。
白澤遠那兒自個還有一筐的事要辦,實在沒有閒時杵在這兒同離上殤規劃守株待兔之事。好友無時,她卻有很多空閒,一麵坐在屋內笑嗬嗬的謀思心中算計,離上殤一麵等著今夜的熱鬨和趣戲。
正是嗑著葵瓜解著悶,一名史府的丫鬟進了她的屋中,恭恭敬敬行了禮,丫鬟說道“離姑娘,我家小姐有請。”
史家大小姐有請?
丫鬟這話可叫離上殤奇了,放下手中葵瓜順帶抿了一口茶解解乾,離上殤道“你家小姐請我?這有趣了,小姐請我作甚,我好像自入府到現在可沒見過你家小姐呢。”
丫鬟道“小姐聽說這一回老爺邀的幾位英雄裡,離姑娘乃是女子,離姑娘女中豪傑,小姐又是終年身居閨房足不出戶。這一回難著有位女英雄過府小住,小姐便想請了姑娘上小姐房中,陪小姐說會話,也叫小姐長長見識,多少知了外頭的事。”
終年閨房足不出戶,一關十餘年也是悶的,難得有個見多識廣的姑娘上她家,想要邀上閨中說些話也是常理。隻是這史家大小姐她可記得清清的,前幾日才剛剛鬨過上吊,這會子怕也才剛醒一二日。有錢人家的千金最是嬌貴,又是傷心越是欲絕,還尋死覓活受驚驚嚇,不過短短一二日莫不曾已經恢複了?
對於史家大小姐的誠邀,離上殤心裡莫提有多動趣了,挑笑了眉,輕聲囔嘟一句“這麼快就恢複了”,隻聽了幾句淺的丫鬟詢了一句“姑娘您說什麼”,離上殤笑著搖頭說道“沒說什麼,對了,你家小姐邀我何時幫她長長見識?”
丫鬟回道“我家小姐現會子便是命婢子來請姑娘的,萬望姑娘一定要給小姐這個麵子。”
離上殤道“那請去何地?”
丫鬟道“小姐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向來身居在閨房之中,自是請姑娘去小姐房內。”
了然點了頭,離上殤道“對啊,人家可是大門二門都不出不邁的千金小姐,就算是約了人,那也是約入深閨。”喃喃自語,嘴上沒個根由勾著笑,離上殤道“既然你家小姐盛情約邀,來者是客怎麼著我也不能駁了你家小姐的麵啊。這樣吧,你先回去複你家小姐的命,就說我隨後就到。”
史家小姐約她,不管這一回約到底是為了增長見識,還是為了旁的,離上殤都沒打算拒了。
應了史小姐的邀請,讓丫鬟先回去複命,直到丫頭離了屋子,問地上前說道“窟主,您真要去赴這史家小姐的約?”
沒有回身,離上殤笑道“當然了,人家都請到屋裡,要是不去,豈不是不給人家麵子?”
問地道“可這史家大小姐的邀,來得有些蹊蹺,屬下覺著窟主還是不要貿然去赴比較妥當。或是屬下現在直接去稟白大人,讓白大人判奪。”
平白無故突然邀離上殤,史家大小姐這一份邀越思越叫人覺著內有蹊蹺,心中微感怪奇,加之白澤遠事先叮囑過,斷然要他留神離上殤,彆叫她著了旁人的道,因此再覺事有怪奇時問地心想這事還是先詢一下白澤遠比較妥當。
稟了此意,問地正要離了此處去尋白澤遠,卻叫離上殤攔下說道“不用找他了,他這會子在哪你哪知道?還是彆費這個精力了,我不會有事的。那史家大小姐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不成我還能著了她的道?你就放心吧,我就隻是去赴赴邀,順道幫她長長見識的。”
就算擔心誰使詐,也輪不到擔心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