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俠道有點邪!
離上殤非常擅長勾起人的好奇,那神神秘秘的一番話,配上她那怪笑莫測的笑,饒是心裡頭沒奇的,都得叫她這番神秘勾起好奇來,更何況慕容華本就對白澤遠的事情極是上心在意。
離上殤番這話落,慕容華那處頓時肅了色,就連德容郡主也是跟著起了幾分好奇之意,瞧著她,神色之中滿是促催。
他人越是好奇,離上殤這處越是喜歡耍些小心思,帶了意的又是神神秘秘笑了幾聲後,離上殤這才輕了聲,往前湊,小聲說道“事實上我兩啊,剛剛是抓鬼去了。”
原想著白澤遠突然急身離開,必然發現可疑之人,上前探查,沒想著離上殤出口的竟然這樣的話。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離上殤這話定是逗趣自己,慕容華的臉色都變了,反之離上殤那處竟仍一臉意正說道。
“真的,我真沒誆你們,我是真的瞧見女鬼了,就在那兒,殿裡頭的那根柱子後麵,一身白衣整張臉慘白慘白的,兩隻眼珠子還滲著血呢。老嚇人了,陰陰幽幽的,這會子正瞧著咱們呢。”
身處寺廟當中,竟是說著妖鬼之事,離上殤這張嘴也是越來越淘氣了。她越是說不是誆人的,就越是誆人,彆人不知離上殤的脾氣,白澤遠還會不知,那女鬼的話剛剛出了口,他這處的白眼就險著往上吊翻。
好不得控了心中翻眼的無奈,自家好友那處倒是玩人玩上癮了,非但沒有幾句就收的意思,反而張著牙露著齒,做出一副女鬼嚇人的模樣,衝著德容郡主說道。
“就是這樣,這會子那個女鬼就躲在那個柱子後頭,這個樣子瞧著廟裡的姑娘呢。”
德容郡主性是蠻橫,也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樣,可不管她的性子如何驕縱傲慢,總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鬼神之事,連著大老爺們都會恐懼,更何況是這小小的貴家千金,離上殤這話一出,這鬼臉一作,德容郡主直接被嚇得花容都失了色,整個人驚得往後連著嚇退,若非丫鬟攙得及時,隻怕這驚了一下跳的郡主娘娘連站都站不穩了。
俏臉嚇得血色全無,德容郡主滲恐看著離上殤,而後者竟因她的驚更加起了性。臉上慘色模樣越演越邪,前一刻還做著鬼臉的離上殤下一刻一副不知叫什麼驚到的模樣,驚得身子都跳了顫,嚇驚之後目色愕瞪,看著那所謂藏了女鬼的柱子後處,離上殤說道。
“天啊,那女鬼好像知道咱們在說她了,這會子竟衝著我們笑了呢。張獠露齒,眼珠子裡的血淌個沒完,七竅都開始往外溢血了。天啊,天啊,這個女鬼肯定是冤死的,她現在好像發現咱們了。”
一麵說著,一麵壓聲快了語速,著急的語速叫人的心徹底提至嗓子眼,就在德容郡主的心與氣都引因她的話幾若氣屏時,離上殤突然頓了聲,扭過頭瞧著她。驚慌失措的臉這一刻凝了色,陰陰的沉,竟像是整張臉都鍍了一層暗灰,慘沉中透了陰戾,離上殤雙眸盯著德容郡主,一字一頓說道。
“郡主,我可是聽說的,這女人要是死的時候七竅流血,那必然是含冤而死的。這含冤而死的女人啊,生生世世都不能進入輪回,隻能在陽間徘徊,直到找到一個替死鬼才能重新進入輪回,脫胎轉世。所以啊,為了能找到一個替自己死的人,好換得自己的靈魂可以重新進入輪回。據說這些慘死的冤魂女子深夜都會躲在暗處,窺看著陽間的女子,找一個可以代替自己人間徘徊的姑娘。據說隻要叫女鬼看上了,那麼這個被看中的姑娘注定逃不出女鬼的手掌心,必是替死鬼,無疑了。”
上一刻一直說著廟內有鬼,下一刻竟是臉露沉陰說著這等嚇人的話,德容郡主那處哪還能忍。
若非皇親國戚家的女兒個個極重高貴典雅,隻怕離上殤這話一出德容郡主早得嚇得失聲尖叫。或者是自幼的教導,可以高高在上,絕不能在下等庶民麵前露了恐色,又或者是叫離上殤這嚇人的話嚇得已連失聲尖叫都給嚇忘了。
德容郡主整個人硬僵杵在那處,而離上殤呢?可沒忘記再接再厲,身子無形往前迫緊幾步,聲音順勢又是沉壓,離上殤小聲問道“陽間漫無目的的徘徊,這可是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呢,所以一旦找到替死鬼,女鬼肯定不會輕言放棄。所以郡主娘娘,你覺著這個女鬼這會子衝著咱這處笑,是因為看上誰呢?是您的這些丫鬟中的某一個呢?還是我呢?還是你呢?”
大晚上說鬼,即便身處廟宇之中,也是嚇人,更何況離上殤這話明擺著將事情扯到她們頭上。這下子彆說德容郡主嚇得腳都邁不動了,就連那些個丫鬟,個個嚇得顏色全無。
邪魔歪道嚇人嚇得正是樂起,反觀正俠之士,竟在邊上瞅著。以鬼嚇人,雖是有趣,不過玩得太過有時也極易引來麻煩,瞧著離上殤越是鬨趣越是上癮,白澤遠這處也不能任由閨蜜胡來了。乾乾一聲重咳,像是事先的警告,白澤遠說道。
“夠了,差不多得了。”
就是這句“差不多得了”,竟叫離上殤破了功,直接“噗”了一聲失了笑,離上殤樂嗬說道“你這郡主娘娘還真有趣,平日裡一副趾高氣揚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怕鬼。瞧你剛剛那樣,笑死我的,真的笑死我了。”
狂聲樂出的笑,離上殤可半點不管身處何處,周遭有誰,反觀德容那兒,瞧了離上殤這狂出的笑後她也明了自個叫人耍了。先是頓了一下愣,隨後反應過來的德容郡主直接氣紅了臉,說道。
“你耍我?”
笑著拍手,離上殤道“沒錯,我是在耍你啊。”
德容道“所以這花娘廟裡根本沒有女鬼。”
離上殤道“何止沒有鬼呢,隻怕連神都沒呢。”
氣得臉色怒更甚了,德容道“你敢戲耍本郡主?”
離上殤笑著說道“戲耍,我這怎能叫作戲耍呢?明明是與你開個小小的玩笑,隻不過是郡主娘娘膽子太小了,太好騙了,不過小小的一個玩笑竟也當了真,失了色。”
她都差點叫她剛剛的話嚇得顏色直接白失顯得因恐暈厥過去,反觀她這處,竟是笑得一臉的吊兒郎當,全然不覺以下犯上,觸了皇親國戚的威嚴。皇家的女兒,個個都是精貴的,怎能由著下等賤民這般耍戲。
因著離上殤字字句句的戲耍,德容郡主這處都快氣炸了,也顧不得皇家當有的嚴威,德容郡主氣得抬起手指著她說道“你這刁婦,信不信我回頭叫父王命人滅你九族。”
滅九族,這可是牽連甚廣的大罪啊,誰能擔得起這等罪名?隻是離上殤顯然無所畏懼,全然不將德容的警告放入心中,反而笑嘻嘻看著她,說道。
“郡主娘娘要滅我的九族?這下可麻煩了,我沒九族啊,從頭到腳孤零零一個人,連個親朋好友都沒有,如果一定要說誰跟我沾親帶故的,除了那隨行的兩個不正經的護衛外,也就剩下白大人一人了。滅我九族?郡主娘娘要是想滅我九族的話,恐怕白大人也逃不掉呢。就算退一萬步,郡主娘娘覺著滅九族罪過太大,想通了不滅我九族,改了隻滅我一個,那也會是個不小的麻煩呢。”
邪邪一笑,話到最後一字忽著往下壓了聲,就是這突壓下的聲調叫德容郡主的心沒個根由又是一顫。顫起的心,隨後強裝鎮靜再度壓下,看著離上殤,德容郡主不屑說道“殺不殺你,就是本郡主一句話的事,對付你這等刁民,本郡主能有什麼麻煩。”
“嗬嗬”壞了幾聲笑,離上殤說道“陽上的麻煩雖是沒有,不過陰間的麻煩確是有的。”
離上殤的話,越說越邪,就算心裡頭一直叮囑自己這個女人的話不可聽,德容郡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會有怎樣的麻煩?”
離上殤應道“雖說我剛剛說了,這個世上沒有鬼也沒有神,不過誰都沒有死過,這死人的世界誰能說得準呢?萬一真有死後的世界呢?萬一這個世上真的有厲鬼呢?平白無故叫人要了性命的話到時候肯定會覺著自己死得很冤的,覺著自個死得很冤的我,可是很容易冤有頭債有主呢。”
窮人拗不過有權人,這是世道的真理沒錯,不過活人害怕死人,這也是人世的常態。
莫看離上殤這話說得仍舊像個打趣,可字裡行間的威脅也是明的。
明明就是個刁婦,她理當不用懼怕這樣的女人才是,可德容自個也說不清,為何聽著她這笑下似是威脅又好似打趣的話,她這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竟不知如何斥應。
不知如何斥應,隻得怒氣愣杵那處。離上殤是個嘴上不安分的,不過她也曉得什麼叫適可而止,戲了這天家的姑娘,約莫著覺了差不多後,離上殤這處也收了樂,扭過頭瞧著慕容華,笑著說道。
“對了,慕容公子,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突然開口的笑詢,話題轉得有些突兀,不過慕容華還是應道“離姑娘有事請講。”
笑著搖了頭,不知為何跟了一聲歎,離上殤道“事,事實上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心裡頭突然閃過的遊光罷了。慕容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精通,無所不知,就是不曉得慕容公子可有聽說過,這世上可有無藏寶的地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