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世界飛升者!
靜室。
公孫青一席長裙都被汗水打濕,渾身蒸騰起白色的水汽。
內力全力運行在經脈之中,聯通周身大穴,最後湧向眉心祖竅。
祖竅非是身中穴竅,而是眉心之前,約三尺之處,是一處隱穴,尋常時候難以發覺。
汩汩流淌的內力,已經極儘凝練,運轉周天多次後,蓄力到極點,隨後,終極一躍!
內力源源不斷地衝入祖竅,轟隆隆,耳鳴聲不斷,眼前隨之飄灑起金光、雪花。
“不要管那些幻像,凝神靜氣!”
又過了一會兒,幻音與幻視聲終於消失,周身一片輕盈,隨後眼前猛地一片光明。
似乎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透過眉心,進入經脈,好似清涼的水滴,一滴滴地,隨後漸漸彙聚成溪流,接著好似江海一般,再後來演變成潮水,冰冰涼涼。
‘這就是所謂的天地元氣嗎?果然與人身口鼻呼吸吹噓之氣不是一類。’
‘天地元氣與其說是氣體,不如說是炁吧,炁即道也,道即炁也,無形無相,無有實體,凡人身處其中,卻茫然不知,是道不遠人,人自遠道。’
心神空明之中,公孫青回想著林正陽的教導,隨後任憑這元氣將周身浸透,早已搬運過千百次的內力,無需刻意運行,自行在經脈體係內運轉。
隨著內力的搬運,這些散亂的元氣漸漸彙入其中,而公孫青的元神,則好似高高在上的天意一般,任其自化,漸漸內力的變得更加凝實、粘稠,好似鉛汞,流淌之間,隱隱帶有水聲。
真氣的蛻變,正式進行之中。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胖和尚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儘興了。
這時候,他終於有閒心,來料理周防幽這個小子。
“哼,小子,想好了這事怎麼了解了沒有?”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緩衝,周防幽已經恢複了鎮定。
畢竟是世代供職十三司這種部門的,從小耳濡目染,見識過世麵,隻是初次被煞氣唬住了罷了。
這會兒恢複了過來,他很快就明白了這花和尚的心思。
‘他看破了我的打算,本可以直接殺了我了事,但是他沒有,其實是想借此敲我一筆橫財?’
‘也罷,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筆錢必須得出,就當買了次教訓······山不轉水轉,總有機會找回這個場子的!’
他勉強自己給出個虛偽的笑容,心裡頭其實卻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那花和尚斜著眼看過來,帶著醉意,一眼就把周防幽的心思望到底。
“真是年紀輕、閱曆淺啊,你這城府·······嘖嘖,不行啊,不行!”
他搖頭晃腦地,把右手食指在眼前晃了晃,道
“這要是你家老頭子,這會兒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二話不說就掏銀子,你小子這狠毒的心思全放在臉上了!”
“佛爺告訴你,就你這個死人臉,換個脾氣差些的,回頭你有的是苦頭吃!”
“這次我也不多要你的,就把這桌酒席,給結了賬,佛爺替你出這回頭,然後就回寺院。”
周防幽呆住了。
意想不到的反轉,讓他幾乎以為眼前的人換了個芯子。
這還是那個貪花好色,手上血債累累的采花賊嗎?
莫不是佛法當真有那麼大魅力,能把惡人感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呆子,快點結賬,佛爺我當年跟你家老頭子一起闖蕩江湖的時候,從不吃霸王餐!”
花和尚已經大踏步走出了門麵,在門口望著天空。
‘什麼?老頭子也·······’
周防幽匆匆會了賬,趕上那花和尚身邊。
“我老爹當年,就是那······黑心盜?”
他靠近了,壓低著聲音問道。
“那當然,你以為你老爹是啥俠客不成?他壞得腳底流膿,跟我一樣,都是被招安的貨色,整個十三司裡頭,有一小半都是這麼進去的!”
花和尚此時望著一處,麵色疑惑,隨後皺著眉頭。
“不會吧,這個是······元氣動蕩,誰在衝關天地之橋?”
周防幽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隨後就頓住了,想到了某種可能。
“大,大師,那好像就是那小賤人的地方,該不會,就是········”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後天和先天,在江湖上可是兩個概念,單純以功力而言,即使是剛剛突破的先天,也是十幾倍起步。
那賤人要是真的跨入了這一關,以後就真的彆想再拿下她了。
成了先天,回到十三司,她也能獲得正經的職位,不是那種沒有人在意的小蝦米可比。
“哼,你小子倒是真能惹事!”
花和尚倒是沒有被嚇到,他拎著周防幽就往前走。
“隻不過是元氣動蕩而已,佛爺當年也經曆過,內力轉變,沒那麼快!”
“佛爺就去瞧瞧熱鬨,要不是那小丫頭,也就罷了,真的是她,佛爺有的是辦法讓她半途而廢!”
肥碩的身軀,給人以行動不便的錯覺,但是實際上這花和尚輕功卻好得不可思議,真氣的力量運用隨心,讓他這麼一個三百斤的胖子身輕如燕,隻是短短幾息,就避開了街道,繞到了後頭。
從僻靜的巷道裡,他們完全不管什麼死路牆角,隻管用著輕功徑直穿行。
周防幽被拎在手心,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眼前全是景物、行人、建築不斷後退的影像。
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就聽到花和尚喊了一聲
“到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兒!”
他們已經站在一處民居的屋頂,四處都是幽靜的院落。
這裡有林蔭大道,四方小院,從高處看,附近一片連綿不絕的建築,都是格式類似的院子。
很顯然,這裡就是杏花樓街麵後麵的院落群,專門給往來商賈包下的院子。
周防幽是來過這裡的,他打量了下四周,然後摸著頭腦。
“這個,那個········公孫青當初是奉命來這一帶建立據點的,整個杏花樓都是她主持建造,我覺得她大概不會住在後麵這些小院子。”
花和尚不置可否,隻是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