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
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岑鳶已經抱不動陳甜甜了?,還得商滕在一旁護著。他護著岑鳶“她長大了?,可以自己走。”
岑鳶垂眸,有點難過“我力氣太小了?。”
商滕把陳甜甜從岑鳶懷裡抱過來,放在地上,哄她一句“自己去玩。”
她抱著岑鳶給她買的玩偶小熊,點了點頭,聽話的跑開?了?。
商滕握著岑鳶的手,不輕不重的揉捏了幾下“是她長太快了。”
岑鳶抿唇不語,商滕又去抱她。
她身上總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她喜歡花,每天都會去花店買一束新鮮的回來。
商滕對香味不敏感,但隻要是岑鳶身上的,他都喜歡。
“下午不在這裡吃飯了,我們回西城,那邊的房子我已經提前讓人收拾乾淨了?。”
岑鳶走之前把她的房子賣了?,但商滕的還在。
岑鳶搖頭拒絕了?“你才剛回來,這麼早離開?不太好。”
商滕自己無所謂,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家庭氛圍,但他怕岑鳶不適應。
她本身就是個敏感的性子。
商滕不想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他沒說話,岑鳶大概也能夠看穿他的心思,她笑了?笑“沒關係的,我沒你想的那麼柔弱。”
她隻是身體?不好而已,心理還是很健康的。
這種?一塌糊塗的人生都沒能讓她抑鬱,其他的,也算不得什麼。
商昀之從樓上下來,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在沙發上坐下。
岑鳶握住商滕的手,衝他笑了?笑。
她一句話也沒說,但商滕可以感受到,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
彆怕,她在。
可能是知道他對這個家沒感情,對麵前這個男人也有點心理陰影。他家裡的那些事,她應該都知道。
所以,她應該也愛他。
商滕從來沒有要求過,但是他很想聽岑鳶說一句我也愛你。
很想很想。
從開始到現在,好像隻有他一個人說過。
商昀之先?是看了?眼商滕,然後才將視線移到岑鳶身上。
他對這個兒媳婦沒什麼意見,他已經拆散過一樁商滕的姻緣了?,沒必要再拆一樁。
更何況,商滕也的確用自己的能力向他證明了,他不需要靠聯姻來穩固產業。
飯好了?,何嬸和幫廚把飯菜端上來,還專門盛了?湯。
陳甜甜現在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了,她一個人坐在兒童椅上,握著兒童訓練筷,慢慢悠悠的夾著自己麵前那盤菜。
商凜是從外麵回來的,手上拿著買給陳甜甜的玩具。
他最近在儘力彌補對於陳甜甜前幾年的身份空缺。
看到岑鳶了,他笑容溫柔的上前打招呼“今天風大,沒吹著吧?”
岑鳶笑著搖頭“坐車過來的,沒有吹到風。”
商滕微皺了眉,伸手將岑鳶拉至自己身後,用自己隔絕了?商凜看向她的視線。
他柔聲問岑鳶“渴不渴,我讓廚房給你倒杯熱水。”
岑鳶笑他“都要吃飯了,喝什麼水。”
商滕點頭,握著她的手不肯放。
商凜看到麵前這一幕,眼底笑意更盛,看來是真的動了情啊。
和對待陳默北時太不一樣了。
等紀瀾下樓,就算是正式開飯了。
岑鳶和商滕坐在一起,商滕把螃蟹剝殼,蟹黃和蟹肉全部夾出來,放在她的碗裡“嘗嘗看。”
岑鳶以前經常吃螃蟹,也很愛吃,生病以後就不怎麼吃了?。
主要是怕被蟹殼弄傷。
她吃了?一口。
商滕問她“好吃嗎?”
她點頭“好吃。”
然後商滕就笑了?,又給她剝了一個。
紀瀾在一旁看著,也覺得欣慰,一直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商滕其實很聽話,比起性子溫柔但過於深沉內斂的商凜,他這樣的冷淡性子,其實更可控一些。
他很少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一點也沒猶豫的離開尋城,算是他做過最出格,也是最決絕的事情了?。
紀瀾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但好在,情況似乎比她想的要好太多了?。
有岑鳶陪著他,她也能放心許多。
他們家和徐家不同?,飯桌禮儀嚴格,從小遵守的教?養,吃飯的時候都沒什麼話。
隻是偶爾,商滕會詢問岑鳶想吃什麼,他給她夾。
岑鳶無奈的笑了?笑“我想吃什麼自己會夾的。”
陳甜甜兩條小短腿在空中晃來晃去,咬著筷子看他們,她笑起來時,那兩排小乳牙白晃晃的“周阿姨說,叔叔是嬸嬸的舔狗。”
她其實不太懂舔狗是什麼意思,以為是在誇人。
因為狗狗很可愛,所以她覺得,舔狗也很可愛。
她懵懂的問商滕“叔叔,什麼是舔狗呀?”
一時間氣氛似乎凝固了點。
拿著被陳甜甜尿濕的褲子從樓上下來,準備去洗衣房裡洗乾淨的小周腳步瞬間頓住,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不過是和家裡那些幫傭們隨口閒聊的一句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陳甜甜給學去了?,還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了?出來。
她恨不得當場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大型社會性死亡也不過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