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助地蹲坐在地上,眼神十分迷離,內心也十分彷徨痛苦,但不知為何,卻夾雜著一絲報複性的快感。
賈張氏不是天天說她帶回去的白麵饅頭不乾淨麼?這回是真不乾淨了。
趙大雖然長得一副猥瑣模樣,但也是說話算話的,下班之後讓秦淮茹去他家胡同外等著,當即就回家給她提了三十斤棒子麵和十斤細麵過來。
趙大是個鰥夫,老婆走得早也沒給他留下個一兒半女的,所以他一個人生活拿著三級鉗工的工資也是比較滋潤的。
他對秦淮茹那可是垂涎已久了,但是秦淮茹身邊一直有個傻柱陰魂不散的,終於熬到了傻柱結婚了,沒空管秦淮茹了,他這才得手了。
秦淮茹伸手要去接趙大手裡的糧食,卻被趙大攔住了,“誒,秦師傅啊,我可要跟你說清楚了。”
“這是第一次所以我給你這麼多,下次可沒這麼多了。”
秦淮茹忍住內心的屈辱,咬著下唇點了點頭,趙大這才將手裡的糧食給他。
趙大往秦淮茹腰間抹了一把,“沒想到秦師傅在車間工作這麼久,身上還這麼光滑。”
說著,他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味小樹林裡發生的事情。
秦淮茹攥緊了手裡的糧食袋子,“我先回去了,還要給孩子們做飯呢。”
趙大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秦淮茹,“成,下次你要還想要糧食,直接來我家找我就行,廠裡麵畢竟不安全。”
“嗯。”鬼使神差地,秦淮茹答應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秦淮茹越想越悲憤,自己那個婆婆將賈東旭的撫恤金掐得死死的,說這是她養老的依仗,就算是家裡徹底揭不開鍋了,她也不肯吐出來一分一毫。
這也害得自己淪落到了這個份上……
秦淮茹越想越為自己覺得不值,若不是還有三個孩子,她早就狠心改嫁了,可正是因為這三個孩子,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回到家裡,賈張氏看到秦淮茹一次性帶回來這麼多糧食,一下子就犯了嘀咕。
“你不會又在外麵犯賤了吧?”賈張氏鼓著眼睛看向秦淮茹,“說,是不是在外麵勾搭野男人了?”
平時秦淮茹往家裡大多隻是帶幾個白麵饅頭而已,賈張氏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疑神疑鬼的模樣,隻覺得心裡一陣痛快,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問彆人借的,下個月還要還。”
“你要是覺得我在外麵勾搭野男人了,你就把你手裡的錢拿出來一點補貼家用吧。”
一提到錢的事,賈張氏臉上就浮現出了戒備之意,她叉著腰,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我告訴你,那些錢是我養老的資本,拿出來用完了,到時候你跑了我怎麼辦?!”
秦淮茹歎了口氣,“那你就彆指指點點了,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你要嫌不乾淨,可以不吃。”
晚飯的時候賈張氏似乎還在跟秦淮茹慪氣,畢竟這個兒媳婦一向都是聽話的,今兒不知道怎麼了,跟吃了槍藥一樣。
於是賈張氏也沒客氣,晚上一個人啃了四個二合麵饅頭,桌子上隻有秦淮茹一個人默默吃著純棒子麵的窩窩頭,她低著頭,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