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汪喵山，喬語才將【王富貴】從收容符中放出來，連帶著整個夜市一起安放在汪喵山上，一下子給喬語增加了不少新弟子。
當然其中肯定不包括那些舊的“管理員”。
隨著王富貴的仇恨消散，那些“管理員”也已經失去了載體，徹底消失了。
解決了這一次“144路夜市”詭蜮，喬語多了整整6762點聲望值，一下子距離開啟宗門又近了不少。
而且，不止如此，她還獲得額外的4000點聲望值。
“來源是……【守護世界和平】？”喬語不解地皺起眉頭。
“準確來說，應該是來源於我們解決掉的那幾個龍虎山的弟子。”柳笙正色道。
此時她手上正把玩著那枚來自於張安娜、鄭萬壽、孫一英還有霍書的【龍虎山】令牌。
“這裡是龍虎山的試煉空間。”
當時，孫一英說的話確認了她的猜想。
自從柳笙和喬語在夜市遭遇了那一行人，並且聽了幾句交談後，柳笙便很快反應過來——
這些人來自於彆的世界。
或者說，類似於當時柳笙在【紅山紀念公園】中見過的那些斑斕星的新人類。
隻是這一次遇到的，全都是道士而已。
也就是說，這個試煉空間，根本不是專屬於喬語的試煉空間。
反而應該說是專屬於這些道士的。
所以這些人從來不顧忌殺戮，因為他們所需要的聲望值根本不是來源於這裡的“人”，而是來源於某種外部評價。
這就意味著——喬語的訴求跟他們是完全相反的。
原因是什麼？
“不清楚……”
“但現在看來，汪喵山很可能是盜版的龍虎山吧，或者是仿照龍虎山創造出來的。”
柳笙是這麼猜測的。
此時她點的砂鍋粥總算端上來了。
裡麵是蝦米、貝柱、香菇、鮑魚等，她舀了一勺，吹一吹，放入口中，滾燙中裹著海鮮的鮮香。
一切都是這麼真實。
根本不像是思維偽造出來的。
她吞下口中彈牙的蝦肉，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麼會造出這麼一個汪喵山，原因，或許就跟這些存在一樣——”
目光順勢投向外麵熙熙攘攘的遊客，還有更遠處，剛從民宿中收拾了出來，在旁邊的烤魷魚攤上等待的辛紫琳身上。
“覺醒了，不想再淪為試煉的奴隸。”
“這個試煉空間，很可能是一個人造的大型詭蜮，也許就是龍虎山這些年來抓到的詭物。”
“類似於我們的庫房之都咯？”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這裡是直接從深淵中隔出來的一部分。”
柳笙認真分析，“用唐教授的‘爛蘋果理論’來理解，就是蘋果孔洞被堵住了兩邊，截留了一部分的深淵詭物，並且漸漸塑造出這麼一個城市。”
“原本毫無乾係的詭物，卻在這個城市中相互聯結形成社會關係，成為了一個社會整體，過上了所謂的‘日常生活’。”
“若這是龍虎山的手段，那也未免太過於驚人了吧！”喬語震驚道。
“是啊，所以也不知道龍虎山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技術。”柳笙雙眼發亮，但隨即搖頭，“可是目前看到這些道士好像對於詭異的了解還不如我們，不知道是因為這些都是未曾授籙的底層道士，還是已經遺失在歲月中了……”
“不過，更厲害的，應該是他們竟然能讓這些詭異大部分都保持清醒，像是人一樣，這樣才能形成一個近似於正常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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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能給這些參與試煉的弟子某種代入感、沉浸感吧？”喬語皺眉，“但保持清醒，這種日常生活對於他們來說，也未免太過於殘忍了吧？”
“龍虎山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柳笙輕笑一聲，“隻要這裡的詭氣生生不息，還有詭物隻要不被破壞核心就不會徹底死亡這點，就可以用來給弟子們刷分。”
“就算真的沒了一個兩個詭物，那就利用類似於量子隧穿的原理，深淵中自然會有新的詭異補全上來。”
喬語聽著，眉頭一直沒有鬆開，甚至沒有胃口吃眼前的海鮮砂鍋粥。“但是，為什麼這裡的詭異有的會是如此殘虐，有的卻是——”
剛說著，就看到辛紫琳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手裡正拿著三個烤魷魚。
“掌門！長老！剛好看到你們！給你們幾根烤魷魚！配著粥吃可好了！”
“這……”
喬語猶豫著，卻被強行塞入手中。
“你們拿著吧，就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謝謝。”
柳笙收下。
但體內的小觸手可不太樂意。
所以柳笙將之又給了旁邊的王老板，看著他用黑霧一口口蠶食了烤魷魚，這畫風還真是彆致。
喬語點頭道：“辛苦你了，還特地給我們買這個。”
“沒關係！我才是要感謝你們才對，教我修行，還給我安排好一切，那房間真的很棒！這裡也真的很好！”
辛紫琳說完，又蹦蹦跳跳走了。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開始那陰沉沉的上班族，而像是個小女孩兒模樣。
或許這才是她的本貌。
“你想說的，就是像紫琳這樣類型的詭異，為什麼會存在吧？”
柳笙這時候才接著喬語沒說完的話說下去。
“嗯，我就是覺得奇怪。”喬語撓了撓短寸頭，“在我們的世界裡也能看到，有許多並不是那麼壞的詭異，隻是因為執念無意識對世界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們的世界”，是喬語完全將自己代入進柳笙所在的世界。若是說到喬語以前的世界，就是“老家”。
“因為許多詭異之所以是詭異，並非是原本有多麼作惡多端，而是因為受到深淵的影像，身心都被負麵情緒所占據。”
“若是能夠消除負麵情緒，那麼就能恢複到正常的狀態，我們《混沌陰陽訣》的原理也是如此，而龍虎山顯然也有類似的法門。”
“當然，就像是人，有好有壞一樣，所謂的‘正常’不代表都是好，而是恢複了本性。但本性也有黑白之分，甚至也不是非黑即白，所以才會產生那種……你所見過，害人的詭異。”
“原來如此……”
喬語聽完，輕輕一歎。
“所以我們要在這個試煉空間中，收攏那些本質不壞的詭物，將那些邪惡或者徹底墮落的詭物給清除，或者是收容。”
“這才是我們獲得聲望值的方式。”
“沒錯。”柳笙點點頭，“所以，你要獲得聲望值，可比那些龍虎山的要難多了，他們隻要不斷製造殺戮就行。”
“還好我們已經找到路子——一個是增加‘汪喵山神龕’，另一個是為當地居民排憂解難。”
“還有就是收弟子，雖然能夠增加幫手，但是暫時也不宜太多，否則我們還要分神去管理，還是要以王總這樣的高階詭物為主。畢竟我們現在還有另一個挑戰——”
喬語目光一凜，接話道：
“沒錯——那些龍虎山的道士。”
“根據孫一英的說法，同一批進入這個試煉空間的，可不止是他們幾個。”
“而且不止霍書這麼一個元嬰期修士。”
元嬰期已經是相當於半神的存在。
全盛狀態的柳笙才算是接近化神期，還算是元嬰期，除非加上體內的“金烏”，才能和化神期一戰。
但她已經是原生世界真正最頂尖的存在了。
這麼看來，她們世界的實力，在真正的修仙界麵前還真是算不上什麼。
在七玄令世界中也可見一斑。
“走出原本的世界才發現外麵有多大。”
連柳笙都不得不感慨。
“我們必須要儘快積攢實力，趕緊做好準備才是。”
“我懷疑，接下來會有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將這個小小的試煉空間徹底攪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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