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果隻剩自己一個人待在大樓裡,麵對一群未知的病患,第一件事一定是保護自己安全。
耿江暉慢慢看著張晚秋“如果有防護服的情況下,上去把薑善帶出來的概率……就很大了。”
防護服也是科研所的成果,至少目前的各種測驗來看,防護服是有效的。
所以即使造價高昂,科研所還是送給了鬆山病院幾套,畢竟現在兩大試驗基地,一個科研所,一個鬆山病院。
張晚秋有點激動“沒錯院長,如果霍主任能把薑善帶到一樓大廳,我們完全可以打開病區把他們救出來。”
就不用隻寄希望於聯絡不上的京港衛隊了。
趙啟勝說道“院長,我還是認為不妥。”
趙啟勝對薑善沒有非保護不可的地步,做科研的,嚴謹是第一,冒險要不得。
霍主任也是醫院稀缺的人才,如果他躲在自己的辦公室不出來,那安全概率非常大,相比較起來已經被病患接觸、追逐的薑善風險就太大了。
張晚秋不搭理趙啟勝,對他的光環也不感冒,凡是都隻有理性思考,那還有人性麼。
“霍主任辦公室裡,有通訊器。”每個主任的辦公室都標配一部通訊器。如今這個電子設備比黃金貴的時候,鬆山病院做了巨大投入。
——
此時,霍起永躲在自己辦公室唯一的盛放實驗器皿的櫃子裡,他個子高,還得縮一縮才能擠在半米寬的櫃體裡。他身上穿著白大褂,沒有防護服,因為,一旦套上那個鼓鼓的防護服,他就沒法躲進櫃子裡了。
比起穿上防護服大剌剌站在外麵當靶子,權衡之下,還是躲進這個櫃子更安全一點。
櫃子裡有點憋悶,他不斷呼吸換氣,當然也有一部分緊張的因素。
他手裡死死攥著一個文件袋。
那裡麵裝的,正是薑善的腦部平掃光片。
霍起永其實不想承認,即使在親眼見過侵蝕現象之後,他也不想承認這世上有超過科學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扣下這份檢驗報告,然後又不顧死活非要在警報器響之後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就為了拿這份光片。
就當他犯賤好了。
他的辦公室好死不死的正好在一樓最靠近樓道的地方,樓道裡本就容易傳聲,剛才他已經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陣“阿姨~~”,聽的他冷汗一陣陣的流下來。
這會子,因為小男孩去一間間病房找薑善了,遠離了樓道,霍起永終於聽不見了。
就在霍起永剛鬆一口氣的時候,桌子上通訊器嘀嘀嘀地叫起來。
嚇得霍主任一個激靈。
之後他才意識到是通訊器的聲音,頓時內心閃過喜憂參半,救援來了?是不是救援來了?
就看霍起永先小心翼翼地通過櫃子的小玻璃窗,仔細觀察了一下外麵環境,確認辦公室裡還是隻有他一個人,這才把櫃門打開一條縫,小心翼翼賣出一隻腳。
張晚秋那邊呼叫通訊器遲遲得不到回複,趙啟勝冷颼颼地說道“也許人就不在辦公室,一切都隻是張護士長你的猜測。”
張晚秋臉色不好看,她不死心繼續呼了幾次,終於在這時聽到一聲顫巍巍的回複“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