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顧輕狂起身準備跟著葉晨鳴和丁樂離開,吳校長本來也打算跟著去,但被顧輕狂拒絕了,“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陶修拿過外套準備跟著去,顧輕狂卻回頭一步一步靠近他,幾乎貼在他的鼻尖上,悠悠地用陶修最熟悉的聲音道“陶教授就不用跟著去了。”而後又貼在他的耳旁補了一句話。
說話的時候鼻息間噴出的氣體使得陶修敏感的耳朵都發紅了,顧輕狂輕輕地、輕輕地道“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陶修胸口一窒,像被人用細針在心尖上紮了一下,有些刺痛。
而後便看見顧輕狂揚著笑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陶修總覺得那是苦笑,不是發自真心的笑容。
葉晨鳴是穿著工作製服坐著警車到德高大學找顧輕狂的,所以格外引人矚目,再加上帶走的人又是學校裡最牛逼的人物,所以免不了被人說三道四。
上了警車對一個學生來說畢竟不是好事,可在這種最容易被落井下石的時候,大多數的女生依舊在為顧輕狂擔憂,而不是惡意揣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陶修在心裡苦笑,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周圍人的目光絕對不會如此善意吧,可是誰能想到這件事竟然是因他而起……
不行,還是要去看一下!
“誒!陶教授,你今天沒有課了嗎?”吳校長喊住陶修。
陶修沒有回頭,應了一句“我等會兒打電話跟陳教授調一下課,很快回來。”
……
顧輕狂吊兒郎當地坐在警車上閉目養神,沒有再說一個字,也沒跟丁樂道歉。
顧大公子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懂得道歉是個什麼鬼,十多年來第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不是麵對著陶修,就連這種話他都不會說。
葉晨鳴也沒有說話,因為丁樂睡著了。
這兩天丁樂好不容易好一點兒,昨晚就陪著他在局裡加班了一夜,現在疲倦極了,可昨晚讓他先回家休息他又不肯,真是拿他沒辦法。
警車在公安局的門前停下,葉晨鳴叫醒了丁樂,回過頭對顧輕狂道“到了,請你下車把事情的起因經過都交代清楚,畢竟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打人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雖然丁樂傷得不重,可如果葉晨鳴執意要追究甚至告他的話,顧輕狂還是有可能坐牢的,當然,葉晨鳴是有分寸的人,這次把顧輕狂帶回來,不過是想嚇嚇他,最多關他個十天半個月,等他知錯悔改跟丁樂道了歉就會放出來。
隻不過在公安局留了案底的話,對顧輕狂的未來以及前途肯定會有一定的影響。
顧輕狂進了警局後,葉晨鳴將丁樂打發進自己的辦公室睡覺,而後進了審問間,讓守著審問間的手下關門離開,葉晨鳴在顧輕狂的麵前坐下,手指屈起敲擊著桌麵,“就無故毆打丁樂一事,難道你不應該解釋一下?”
“我隻想知道,你和那個丁樂是什麼關係。”顧輕狂抬頭看著葉晨鳴,深邃的眸光裡是深沉的執著。
“你打他是因為誤會了他和陶修的關係?他們隻是好朋友。”葉晨鳴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
很多衝動的事情都是因為錯信了自己的眼睛,眼見不一定為實,在打了丁樂後顧輕狂就後悔了,可誰叫陶修光生氣,卻不肯告訴他一句他們根本沒有關係!
“我憑什麼相信你。”顧輕狂挑眉。
葉晨鳴從製服口袋裡掏出與丁樂的結婚證,“我和丁樂是法定伴侶。”
顧輕狂看著他們的結婚證,看了很久,這種事想必葉晨鳴也沒必要騙他,這樣看來,倒是有些羨慕……
“哦,那打錯人了,但是怪不得我,是那個男人說話模棱兩可誤導我,我才打他的,早把話說明白就沒事了。”顧輕狂冷哼。
葉晨鳴收起了結婚證,帶著醋意道“他說了什麼?”
顧輕狂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你不如問他?”說罷站起身,傾身向前盯著葉晨鳴道“請管好你的愛人,不要打陶修的主意,他是我的。”
“用不著你提醒。”葉晨鳴也回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心裡的醋卻在翻江倒海。
顧輕狂甩甩手,準備離開,被葉晨鳴起身攔住,“這件事我們雖然不會告你,但小教訓還是要的,恐怕你還是要在這兒留個底兒,然後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夜……”
葉晨鳴還沒說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顧輕狂甩開他的手,“不如先接一下電話?再見。”
葉晨鳴接了電話後,臉色驟變,右手青筋暴起地攥著手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輕狂瀟灑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