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狂,還真是一個幸福的人,陶修默默地想。
“彆鬨了,快吃吧。”陶修的聲音很輕,但兩兄妹卻老實了下來,壽司被吃得七七八八,顧輕雅撫著肚子對陶修道“好好吃,你以後一定要常來我家喔!”
陶修微微點頭,“我該回學校了。”
“我開車送你。”顧輕狂穿了外套,對顧輕雅道“吃飽了就乾活。”
顧輕雅朝顧輕狂做了一個鬼臉,“知道了。”
“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陶修剛說完就被顧輕狂拉出了家門。
秋天的夜晚風很涼,顧輕狂下意識地走在陶修的左邊替他擋去一點兒風,用遙控開啟了車庫的門後,顧輕狂很快開了一輛奧迪出來,陶修隻好硬著頭皮上了車。
戀戀不舍地把陶修送回德高大學的教授宿舍樓下,顧輕狂巴巴地望著陶修,陶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解了安全帶後就想下車。
顧輕狂一把握住陶修柔軟的手,可憐兮兮地道“連‘晚安’也不說嗎?”
“晚安。”陶修輕聲道。
顧輕狂微微點頭,鬆開了陶修的手,看著陶修下車後上樓的背影,無比深情地道“晚安,我的老男人。”
陶修低著頭快步上了樓,沒有人看到,他的臉就像火燒雲一般,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心跳得很快、很亂,就連陶修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顧輕狂坐在車上回味著今晚與陶修相處的過程,心情好得像要飛起來,想起葉晨鳴後顧輕狂給薑宸打了一個電話。
“今天的事謝謝。”顧輕狂直截了當地道。
薑宸那邊的背景音很嘈雜,顧輕狂猜他應該在‘緋醉’。
“一個電話而已,你可是我的搖錢樹,當然要保護好。”薑宸開玩笑道。
顧輕狂挑眉,“我可不敢得罪軍部大人物的小少爺。”
薑宸哼哼,“我家的背景也就這麼一點兒用處,不過憑葉晨鳴那樣的級彆,是動不了我家護著的人的。”
“總之謝了,要不今晚請你喝酒?”顧輕狂問道。
薑宸抬頭看著台上演唱的男人,“不了,今晚有點兒忙,下次吧。”
顧輕狂吹了一聲口哨,意會道“祝你早日搞定他。”
“嗬嗬。”薑宸扯出一抹苦笑,掛了顧輕狂的電話。
搞定他?
薑宸抬頭看著坐在台上邊彈著吉他邊唱著意大利文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
搞定人,或者說身體,很容易,有錢就可以,薑宸不缺錢,可是如果想搞定他的心,很難很難。
‘緋醉’這個地方,隻有金錢和身體交易,沒有心與心之間的交流。
薑宸會注意到台上的男人,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特彆的氣質,絕望的、悲傷的,卻又性感到令人發狂。
每月隻出台演唱一次,再多的歡呼和掌聲都換不來他多唱一首歌,明明隻是一個用錢就能買到的b,卻偏偏高傲得像站在雲端上的人。
薑宸來這裡的次數不算少,以前卻沒有碰見過這個人的演唱,雖然聽朋友說起過他的特彆之處,但薑宸即使找一夜伴侶也很挑剔,更不會隨便在外麵找b了。
薑宸將放在吧台上的紅酒一飲而儘,享受紅酒浸潤喉嚨的感覺,腦海裡突然浮現與台上男人之前的相遇。
其實那些相遇都算不上美好,有一次親眼看到他在接客,明明是那樣高傲冷漠的人,卻對客人格外邪魅、熱情;更多的是看見他被客人灌酒,同時也灌著客人酒……
這是第二次在台下看著他演唱,憂傷的英文歌,或者鮮少人欣賞的意大利文歌曲,不管台下的人怎麼嗨,他隻是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靜靜地唱著。
薑宸感覺透過他的歌曲,仿佛能看見一個孤獨茫然的靈魂,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這個人能夠吸引到他的原因,他們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演唱完畢,台下的人靜靜轉身,準備離去,不顧台下人要求繼續唱的叫喊,仿佛習以為常。
那人剛下台,已經有不少老板圍上去要點他的牌,在他的麵前紛紛開價,而他隻是淡漠地看著、聽著。
最後是一個旅遊大亨出價最高,可他卻微微抬頭,“抱歉,黃老板,我今晚不想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