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手段狠厲不言而喻,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個字。
冊封典禮隻露了一會麵的雲嫵很快便回了帝王的寢宮,按理說皇後應當住進鳳儀宮,但祁鬱不讓她搬走。
知秋才剛幫著雲嫵把頭上繁瑣的鳳冠珠釵給拆了下來,剛想將身上的鳳袍也一應換下的時候便聽到了外頭傳來的嘈雜的聲音。
“王爺!您不能進去啊王爺!”
“給本王讓開!”
“陛下有令!便是王爺也不能擅闖啊!”
宮門處,幾個守門的侍衛正為難的攔著將要闖進去的祁晏。
祁晏的神色有些焦急,但這幾個侍衛一直阻撓著他不讓他進去。
他穿著體統的吉服,顯然是剛從冊封儀式上趕過來的。
祁晏聽說了陸家夫人墜崖身亡的事情,他震驚之餘又十分不敢相信,暗中派人去尋找,便是連屍骨他也想找到。
就在他鬱鬱寡歡的時候聽聞祁鬱冊封了一個女子為皇後,他作為王爺必須要來參加典禮。
結果他就看見了那穿著鳳袍頭戴鳳冠的熟悉的女子,儘管她隻出現了一下,但他不會認錯的!
突然身亡的人居然出現在了皇宮,還成為他皇兄的皇後!
“讓我進去!”
祁晏怒聲道,那些侍衛還是戰戰兢兢的攔著,他們可不敢讓祁晏進去,違抗了祁鬱的指令那可是要沒命的。
“王爺彆為難他們了……”
熟悉的軟糯的聲音響起,祁晏怔怔的抬頭看去。
隻見那穿著一身華貴的鳳袍的女人在廊下亭亭玉立,一頭青絲披散未著珠釵,如清水芙蓉月宮仙子般美好。
周遭的侍衛連忙跪下來香著他們的皇後娘娘行禮。
祁晏怔怔的看著她,看著她如往日般美好的容顏,但從她那眉宇間還是能看出來淡淡的哀愁和無奈,知秋扶著她就站在廊下並未走過來。
“你沒死,我就知道你沒死……”
祁晏望著她怔怔的呢喃著,眼裡逐漸被欣喜取代,然後他卻看見了她身上刺眼的鳳袍。
“你為什麼會——是皇兄對不對?是他做的手腳,是他逼迫你的?!”
“九弟在跟朕的皇後說些什麼呢?”
祁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祁晏定定的轉過身去便見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氣宇軒昂的祁鬱走了進來。
侍衛們紛紛行禮,被祁鬱身後緊跟著的曹全給打發走了。
祁鬱和祁晏雖然是同母所生,但性情相貌都不大相同,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對視著。
祁鬱率先看向了站在廊下的雲嫵。
“知秋,還不快扶你家娘娘先進去。”
祁鬱下了命令,知秋隻好扶著雲嫵走進了殿內。
眼下宮門口處就剩下了祁鬱和祁晏,還好規規矩矩彎著腰低著頭候在一邊的曹全。
祁晏心底的無名怒火油然而生,甚至都沒像從前那樣在祁鬱眼前偽裝成草包模樣。
“皇兄好手段啊,奪臣妻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臣弟……佩服。”
祁晏的語氣帶著嘲諷,祁鬱卻並未被他的激將法激怒,反而是微眯眼睛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朕知道九弟也存了心思,朕就當九弟是惱羞成怒,便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之罪了。”
祁鬱的臉上帶著暢快的笑意,他這個弟弟彆以為他還不知道他多年藏拙的事情,如今為了雲嫵竟也不裝著無欲無求的。
隻是可惜了,他才是天子,阿嫵也是他的了。
“曹全,送九王爺出宮回府。”
祁鬱淡淡的囑咐道,隨即便拂袖一揮往大殿正門方向走去,從祁晏身後走過之後忽的又停下腳步回過了頭來。
他那俊秀的臉龐帶著笑意狀似無意的說道
“對了,再有幾個月朕和你皇嫂的孩子便要出生了,到時候九弟便要當皇叔了。”
祁晏的瞳孔一震,那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斷得捏緊。
曹全不由得更壓低了身子,他沒聽錯,祁鬱剛才肯定是在炫耀,啊不對,是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