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有什麼好,整天不是殺人就是抄家,整個朝廷我一人就得罪了大半,哪天我下獄了,你們也得受牽連。”
林梟半開玩笑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薛山便以死來報答大人的知遇之恩。”薛山眼神堅定的正色道。
林梟微微一愣,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哎呀,什麼死不死的,說那些晦氣話,大人在逗你玩呢。”常樂連連擺手。“大人之所以儘快離開,是為了避嫌。”
“避嫌?避什麼嫌?”薛山撓了撓頭,眼神透露出清澈的單純。
“你這榆木腦袋,大人和王爺都是權傾朝野的人物,若是兩人關係太好,會遭人猜忌,引來大禍。”
常樂聲音越說越小,用手偷偷指了指天。
“哦……”薛山恍然大悟。
與薛山的單純質樸不同,八麵玲瓏的常樂亦能看得出其中的利害關係。
看著這兩個跟自己最久的心腹在耍寶,林梟感覺自己離這個世界更近一點了。
翌日清晨,林梟一行人辭彆虎嘯關,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路過定州城時,滿城百姓正載歌載舞,走到哪都是歡聲笑語,看來是前線大捷的消息傳到這了。
打勝仗,甚至是不用打仗,才是百姓們最希望見到的,如果前線潰敗,定州首當其衝,必定會被敵軍的鐵蹄踏破,到時城裡的百姓隻能背井離鄉去逃難了。
人離鄉賤,若不是逼不得已,誰會離開自己的家鄉啊。
林梟順路去了一趟鎮撫司,正式卸任定州鎮撫使一職,並任命洪千戶為新的鎮撫使。
洪千戶激動之下,甚至向林梟行了跪拜之禮,要知道,當初他與林梟是有過矛盾的,但林梟不計前嫌,還提拔他升官,此情此景,洪千戶心中感慨萬千。
其實這種關係很微妙,當初兩人鬨矛盾時,林梟是打人的那一方,洪千戶則是被打的那一方,這種事情,隻有被欺負者才會記恨在心,而林梟作為欺負者,早就將這事給淡忘了。
處理完鎮撫司的事情,眾人再次向京城出發。
一路上,林梟特地留意了中原武林的動靜,得到的反饋是一切正常,並無異動,甚至就連平時非常能搞事的魔門都不見了蹤影。
“哎,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隻要咱大人在,這江湖啊,掀不起風浪。”
去打聽消息回來的常樂又開始了日常吹捧。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林梟笑罵道。
一行人已經走了大半的路了,此時正在一家客棧打尖。
“我說得又沒錯,對吧?薛山。”常樂開始拉人下水。
隻顧著埋頭乾飯的薛山根本沒聽清常樂剛才說了啥,含著滿嘴飯菜猛點頭,“嗯!嗯!”
反倒是一路上甚少開口的血尊正色道“大人,各大武林聖地都在暗暗發力,待到他們出手之時,恐怕猶如火山爆發。”
林梟冷哼一聲,“槍打出頭鳥,到時候我拿第一個跳出來的祭旗,不知道是哪個門派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