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還是留給他吧。
她不是小氣的人，沒有那麼舍不得。
而且……
如果以後有機會，她或許會再回來找他玩。
小果子轉頭想說自己已經收拾好，卻看見孟祈舟坐在那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她走近站在他麵前，他才慢慢睜開眼。
眼神有些疲憊，人看著也很虛弱。
“好了？”他問了一句。
“嗯。”她點頭。
他俯下身，伸出手，是要抱她的意思。
小果子慢吞吞往前走了兩步，踮起腳，很快就被抱在懷裡。
她想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但孟祈舟似乎並不太想說話。
她靠在那靠了一會兒，腦袋貼在他胸膛處，忍不住就開始犯困。
在他懷裡很舒服，而且以前也都是他抱著她睡覺的，已經習慣了。
呼吸慢慢放緩，抓著他衣裳的手也漸漸鬆開。
孟祈舟低頭瞧了一眼，見她眼睛都快合上了，趕忙去拍她。
“不能睡。”
若是現在睡著過去，以她平時睡覺的習慣，到時怕是怎麼喊也喊不醒，哪怕是醒了也要發好大一通脾氣。
小果子強行睜開眼。
可是真的好困。
她趴在他懷裡就很困，特彆想睡覺，她這些天都沒休息好。
“我困……”她換了個姿勢趴著，更舒服了。
整個身子都軟下來。
像是要黏在他身上一樣，軟成了一團。
見她開始犯懶，孟祈舟也沒辦法，隻能狠狠拍了一下她。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小果子的睡意立馬消散不少，她嘴巴一癟就開始哭。
“嗚嗚嗚……”
他居然打她。
他打她！
“要是再敢睡就繼續打你。”孟祈舟放了一句狠話。
小果子睜著眼睛流眼淚，可憐極了。
孟祈舟又去哄：“不是故意不讓你睡，隻是你今晚就得走，現在不可以睡。不然他們來抓你，到時我一個人攔不住，把你抓走了怎麼辦？”
小果子還在哼唧。
“我其實也不想著急趕你走，但我怕你會出事……”他從桌上拿了個小糖人，撥開外層油紙，清甜的香味立馬溢出來，“不要哭了。”
看著到了嘴邊的小糖人，小果子沒忍住舔了幾口，但神情看著還是很委屈。
他幫她擦眼淚，又低頭親她的臉蛋。
“聽話。”很是溫柔。
從前他哪裡這樣哄過她。
小果子把頭偏過去，直接將臉藏起來。
孟祈舟將她從懷裡拉出來，再次確認：“我剛剛的話你聽見了嗎？”
“嗯。”小果子應了聲。
……
夜慢慢深了。
明月高懸，空中隻依稀散落著幾顆星，甚至還能看見雲。
山道上有兩個匆匆趕路的身影。
孟祈舟抱著小果子走在前麵，白骨妖緊隨其後。
方才走了一路，兩人隨口交談了幾句，已經將彼此的身份都了解得差不多。
孟祈舟看得出來，這白骨妖不是壞人，眼中並沒有那些如妖獸般貪婪掠奪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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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於孟祈舟的事，白骨妖心中其實還有許多疑惑。
隻不過現在並不是適合詢問的場合，畢竟他們是在逃命。
被抱著的小果子耳朵豎得尖尖的，一直盯著周圍的山林，警惕著有東西靠近他們。
她是怕自己犯困，便隻能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找點事做，打起精神來。
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快到山下。
孟祈舟停住，沒再繼續往前走。
“就送到這了。”他拿出準備好的地形圖，“等會兒你們就按照我圈出來的這條路線走。這一路上都有宗門陣法，不會被妖物侵擾。至於其他人，我回去拖住他們。你們隻管趕路。”
白骨妖伸手接過地形圖，低頭看了起來。
孟祈舟又叮囑著小果子事情，“仙靈玉墜你要帶好，不許亂丟。隻有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才能休息，路上不許偷懶，也不能發脾氣就不走了……”
他忍不住想要囉嗦幾句。
“哦。”小果子點點頭。
她才沒有他說的那樣懶，而且她又不是傻子。
見她老老實實應了，孟祈舟心裡才稍稍放鬆一些。
看了眼在一旁的白骨妖，孟祈舟似乎是不想讓旁人聽見，他湊近了，悄悄在小果子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小果子抬頭盯著他。
“你們走吧。”孟祈舟沒再說話，又轉頭看向白骨妖。
白骨妖收好地形圖，動作麻利地將小果子連同包袱一起接了過來。
“嗯。”
沒多說，他直接帶著小果子就走。
小果子回頭想再看看孟祈舟，卻發現他已經開始往回走，一點都沒有舍不得自己的意思。
她隻好把腦袋轉回來，其實不是很開心。
走到半路。
“他中了毒嗎？”白骨妖突然問。
小果子點了點頭，“是，所以宗門裡那些人要把我做成解藥。但是他現在已經想到解毒的辦法了……”
“那為什麼還要讓你走？”
“……”小果子沉默，有些生氣地說，“他嫌棄我，早就想讓我走了。”
白骨妖麵無表情。
“我剛剛聽見他喊你乖寶，還說喜歡你。”
若是真的嫌棄，哪裡會這樣說。
言下之意，她在胡說，那人分明就沒有嫌棄她，反而還喜歡得緊。
“我……”小果子沒想到他居然會聽見，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是我的小名，大家都這麼喊我。”
她雖是這樣說著，但也開始思考起不對勁的地方。
孟祈舟確實有些奇怪。
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白骨妖心裡猶豫著，最終他還是停住腳步，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她。
也不能完全說是猜測。
如果不出意外，這就是很快便要發生的事情。
白骨妖說：“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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