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意識地仰頭張望,然而,入眼的隻有湛藍的天空,澄澈得不見絲毫異常。
隔壁陽台上也沒有看見人影,之前在二樓的那個大哥哥已經不見了。
他們對視一眼,眼裡滿是疑惑,腳下卻沒有遲疑,拔腿就朝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掉在地上的這幾袋零食鼓鼓囊囊的,袋口嚴絲合縫,沒有一點被拆開過的痕跡,顯然不是彆人吃完不要的。
“哥哥……”薑秋銀有些想吃,視線緊緊黏在袋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喉嚨裡就像是有隻小手在撓,但她並沒有開口說。
他們現在不知道這東西是誰的,可能是剛剛那個大哥哥的,也有可能不是,萬一是這些零食的主人不小心把東西掉下來,那他們就不能隨便吃,這是彆人的東西。
薑秋金想了想,”我們先把它帶回去,然後等姐姐回來,讓她去問是誰掉的。”
如果沒有人來認領,那他們就把這些零食吃掉!
現在還不可以吃。
薑秋銀用力點了點頭,對哥哥的主意舉雙手讚成。
在他們走後,路京詢才露出半個身影。
方才這兩個小臟孩撿著空袋子就走了,瞧著又傻又可憐,給他們一些吃的倒也沒什麼,隻不過他並不想被他們知道是他給的,不然以後保不準就會天天來吵他,讓他不得清淨。
方才那樣做再好不過。
……
過了半個小時。
薑秋金和薑秋銀一直在屋裡守著那堆零食,他們已經饞得不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都不曾移開過視線,但同時心裡都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夠偷吃,便都老老實實坐著。
為了克製心裡的饞意,他們隻好拿出之前那個空零食殼解饞,偶爾舔一口。
薑知意回到家,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你們在吃什麼?”她下意識皺眉,家裡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零食,而且包裝看起來都很貴。
村裡的小賣部不可能賣這些,應該也不是薑良才他們買的,那這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她的話,薑秋金立馬說道:“沒有吃!我們沒有吃,都在這裡,沒有吃彆人的東西。”
他解釋著,擔心薑知意誤會他們是壞孩子,把彆人不小心丟的零食吃掉了。
薑知意的視線落在那袋子上。
“這是空的,不要的!”薑秋銀連忙補充,“我們隻是舔了舔。其他的不可以吃,要還回去……”
他們都按照自己的理解說著話,完全說不到重點上,也忽略了很多事情,薑知意聽得是一頭霧水。
她又問了幾個問題,兩個小孩也回答不上來,說得亂七八糟,一會兒說是大哥哥給的,一會兒說是撿的,有些能吃有些不能吃……
薑知意思索著這些零散的信息片段,心裡慢慢明白過來。
所以……這東西是路京詢的,他吃剩下不要的零食袋子從樓上丟下來給她弟弟妹妹舔,新的幾袋零食卻要他們還回去,不可以吃……
是因為她早上用著急回家喂狗的事情暗戳戳罵了他,他就故意從她家裡人身上報複回去?
這倒是像他這種心眼小的人做得出來的事情。
看著麵前白白嫩嫩的兩個小孩子,一想到他們剛剛在舔垃圾,薑知意心裡簡直要氣炸了。
他居然敢這樣戲弄她的弟弟妹妹!
他們是人,不是供人玩樂的寵物小狗。
實在是太過分了!
薑知意隻覺得有一股火猛地從心底躥起,燒得她腦袋發懵,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事。
她氣衝衝地出了門,來到院牆處。
目光掃到腳邊,彎腰撿起地上的石頭,用了很大的力氣,朝著樓上狠狠砸去。
路京詢這個死人,真是太沒有禮貌了,一點都不懂得尊重人。
她跟他沒完!
一塊石頭扔出去,心裡一點也不解氣,緊接著她又撿起一塊,繼續朝著樓上砸去。
其實那些所謂的“石頭”並不結實,質地鬆散,更像是小土塊,被扔到陽台地板上後,瞬間便四分五裂,碎渣四處飛濺開來。
聽見這動靜,路京詢覺得有些奇怪。
他皺了皺眉,站起身,下意識地往樓下瞧去。
隻見薑知意滿臉怒意,明顯是被惹毛了,而她手裡剛扔出的那塊石頭,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他身上。
“你——”路京詢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和怒火,“你敢砸我?”
路京詢從來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雖說他並不是一點都碰不得的病秧子,但誰敢對他動手?
在外,誰不是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
這可倒好,之前來了一個不知好歹的陸彥霖,現在又來一個不怕死的傻子。
“以後不許再欺負我弟弟妹妹!”薑知意無視他難看的臉色,繼續警告他。
彆說用石頭砸他,也就是現在他不在她麵前,否則她肯定要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她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樣自以為是的人。
沒錯,他是有錢,有錢是了不起,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這也不代表他可以不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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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隻是三歲的小孩子,那也是有自尊的。
他們年紀小不懂事,但他這麼大一個人這樣戲弄小孩,實在是太沒有風度。
薑知意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
路京詢的臉冷得仿佛能掉冰碴子,薄唇輕啟,聲音仿佛裹挾著寒冰:“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