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海靈草嗎?”君煜又問了一遍。
心裡還想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盼著是大夫看錯了,隻是誤會一場。
李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眼神凝重地點點頭。
“公子,老夫行醫四十餘年,這點藥材的藥性還是能辨得清的。一旦沾了這相克之物,十有八九會滑胎!”
李大夫的話徹底擊碎了君煜的僥幸。
他隻覺心口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用刀剜了似的。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事情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他一路魂不守舍地回了屋。
屋裡。
薑知意已經沐浴完,正坐在床邊。
烏發隻用一根素銀簪鬆鬆挽著,身上穿著柔軟的月白寢衣。
見君煜回來,她立刻抬起頭,“怎麼去了這麼久?藥熬好了嗎?”
君煜在她身旁坐下。
“方才我讓大夫看了之前的藥方,他說你近來胎氣偏虛,原方裡幾味藥材偏燥,怕是和這血蛤肉不太適配……今日就不喝藥了吧。這幾日還是用原來的藥方,你若是實在想吃,就等大夫改一改方子……”
他一邊說,一邊緊緊盯著薑知意的反應。
薑知意心裡咯噔一下,擔心是不是自己已經被看出什麼,但麵上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噢,沒事,那等大夫改好了方子再說。”
她心裡飛快地盤算著。
若是沒了血蛤肉,自己之前吃的海靈草就白搭了。
實在不行,她明日想辦法親自動手熬藥。
兩人心裡各懷心事,也沒什麼興致閒聊,熄了燈,摟在一處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君煜便讓人去街上打聽,詢問最近有沒有女子買過海靈草。
沒過多久,下人就回來稟報,說有個藥鋪前幾日確實賣過一盒上等的海靈草。
買主是一位穿著素色衣裙、用頭巾遮著臉的女子,看身形和打扮,應該就是薑知意。
君煜聽到這個消息,心沉到最底下。
不僅如此,今早薑知意還偷偷溜去廚房,在安胎藥裡加了血蛤肉。
好在他的人發現及時,悄悄換了一碗,這才沒有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