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遠渾身一震,愣愣抬起頭看著停住腳步的父親的側臉。
“好。”就在他以為父親會說些什麼之時,那個男人偏偏什麼都沒說,下一刻頓了頓隻說了一個字。
下一刻,姬清遠就感覺自己被人往旁邊一推,一個更大更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父親。
他被母親拉著進入這座大殿,又被父親拉著離開。
感受著父親居然真的拉著他往前走,姬清遠掙紮起來,“等等,娘,她……她到底……”
站在鐵衛之中的那個清瘦女子回過頭來,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你先回去待一陣子吧,”母親靜靜看著他,“她……她能見你的時候都會去見你。”
他眼前一亮,甚至沒來得及注意父母的神情,也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歧義,這一次父親攥緊了他的手,將他拉出了阿房宮。
他身後的大殿逐漸關閉,在殿門合上的最後一瞬,他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站在嬴昊和軍隊中間的女子。
那也是他七年前和母親見過的倒數第二次。
“倒數第二次?”嬴抱月聽著他的敘述問道。
姬清遠神情複雜地點頭。
隨著他被父親帶走,對他而言八年前的事就已經告一段落,他也沒什麼新的情報了。
而再然後,就是七年前。
太祖皇帝嬴帝駕崩,少司命林抱月消失一年之後。
“那個消息傳來的很突然,”姬清遠看著嬴抱月道。
他當時待在清安院,卻忽然感到一股劇烈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國師府,宛如地震一般所有人被那股威壓壓倒,但就在所有人戰戰兢兢之時那股威壓卻忽然離開了國師府。
“父親?”姬清遠多少能感覺出那個猛烈的氣息的主人是父親,正感到奇怪。
但下一刻平常給他送消息的老仆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險些撞死在陣法外。
隻為告訴他一個消息。
大司命林書白的死訊。
老仆顫抖地告訴他。
就在剛剛。
阿房宮內。
人神的魂燈。
滅了。
一個最不能讓人相信會死的女子。
身死魂滅。
同時駕崩的還有二世皇帝,再然後山海大陸發生了劇變,所有人都被卷入這場混亂。
“可是……”但就在這時,嬴抱月發現了問題。
“按照你的說法,你七年前沒見過師父,那麼你們倒數第一次,也就是最後一次是怎麼見到的?”
姬清遠怔了怔道,“其實那一年裡,母親來看了我們一次了。”
待了挺久,說了很多事。
“和你說了些什麼了嗎?”嬴抱月問道。
姬清遠怔了怔,回想起當時的場麵。
母親說了很多但他隻記住了一句話。
那就是。
“安歌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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