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什麼,都不是對和親和他與嬴抱月的約定有利的事。
底下再起私語,他再開口反而會置嬴抱月於不利之地,她……
“看來前秦的公主殿下果然還是瞧不起我,不給我們北地之人……”許冰清正要說出她準備已久的挑撥之言,然而下一刻卻隻聽麵前少女微笑道,“怎麼會,許姑娘你想多了。”
你想多了。
本還義憤填膺的眾人一愣,許冰清一愣一時想不起該說什麼。頓了頓看著嬴抱月手中酒杯眸光更冷。
“公主殿下這意思難道是小女無端猜測?可明明是殿下你滴酒未沾,殿下你要是想證明自己,倒是喝點酒呀。”
許冰清笑容甜美,看著嬴抱月手中酒杯,笑意更盛。
其他修行者也哄笑。
“一口不喝到說大話。”
“前秦王室不也如此隻有空架子了……”
許冰清眸光更愉悅,看著隻是靜靜看著她的嬴抱月,有些掃興深吸了口氣正要繼續開口,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帶著笑意的聲音,“我有說過我不喝嗎?”
那你喝啊!許冰清內心冷笑。但她到底顧忌形象,隻是挑釁地看著嬴抱月滿滿的酒杯,語氣戲謔,“既然殿下說要喝,那這裡麵的酒為何一滴未少?”
這嘲諷之意可謂非常明顯。
“果然不愧是前秦人。”
“騙人說大話更有一套!這才是真本事!”
北方的修行者簡直要哄堂大笑但下一刻,人們笑得大張的嘴忽然僵在半空中。
就在許冰清自鳴得意地自以為找到漏洞說出這句話,等著眼前女子的憤怒狡辯之時。
“就會說大話,不愧是會被送出去的公主,還喝酒估計一點都不敢沾所以說女……”
在一片寂靜裡,有男人的聲音還在響,但下一刻他才發現周圍的同伴都沉默了。
瞪大眼看著高台上。
一隻潔白的手忽然從許冰清眼前穿過。
“為什麼不喝?”
嬴抱月拿過姬嘉樹的酒杯一飲而儘。
“我覺得給新娘倒的酒太淡,和清水一般不喝也罷。”
說完嬴抱月把姬嘉樹本裝著烈酒的空酒杯朝下,把滿是果酒的她自己的酒杯丟到了桌上,微微一笑說道。
一飲而儘。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
姬嘉樹怔怔看向身邊。
北方的大漢們怔怔注視著眼前一幕。
下一刻後遼人的隊伍裡和四周猛然響起北方漢子們的喝彩聲。
那些高原來的憨子們!
許冰清麵龐僵硬。
北魏人也有人想喝彩但看著許冰清的臉色沒敢出聲。
“喝不喝酒有什麼重要的,”嬴抱月丟下酒杯,看向高台上的浩然先生,“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更期待接下來的稷下之宴。”
這一切氣氛太詭異,許久反應過來的許冰清僵硬地看著嬴抱月桌上的果酒杯。
“酒已經喝完了,許姑娘不會是想看我喝果酒吧,”就在這時姬嘉樹道,看著她眸光很淡。
在後遼人簡直蠢的可以的歡呼裡,許冰清吸了口氣,又掛上了她常見的笑容。
“怎麼會,”許冰清笑道,“心意到我已經很滿足了,接下你知道我可有的忙,先回去了。”
轉身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目光陡然沉下。
許冰清帶著她之前每一次推演到都沒發生的結果回到原來的位子。
人們還在議論回味傳言,後遼那邊的高原漢子也在驚訝交流,一時氣氛熱烈。
然而就在這歡樂的氣氛中,伴著朝陽的日上中天,那個時刻到來了。
“諸位,”浩然先生走完了之前訂婚宴的最後順序,站在高台上,揮手宣布。
“稷下之宴,正式開始!”
“上四宮鬥武各院第一場,”老人聲如洪鐘,“各院,報出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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