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這些人耍詐,明明是……”歸辰看著嬴抱月義憤填膺地開口,但嬴抱月背對著葉思遠卻沒有說話。
葉思遠是等階六,剛剛最後一擊也的確是等階六。
說白了是她現在還沒有在正麵對戰中打倒等階六的能力。
抑境符是傳統,不是規則。
她曾經是最有天賦的火法者,但如今無人知道,無人吹捧她,她連一個火苗都點不起來。
但她還可以站起來。
“按照規則,這位姑娘,三招未過,你還是趕緊離開!”浩然先生看著嬴抱月冷冷開口。
今日之打擊,大概也足夠這女子一蹶不振,她應該是沒有再戰,再鬨事的……
鬨事的……
浩然先生的話突然堵在嗓子裡。
歸辰睜大眼睛,看著嬴抱月咬著牙站直身體,走向那個空無一人的攤子。
“她……”
榆樹上的趙光愕然開口,但下一刻他忽然發現那個女子在半路上停了停,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摸向自己的肩膀。
微露的日光下,趙光睜大眼睛,看見居然有水珠從她肩膀上浮起。
不光是肩膀,還有一側的腰腹。
趙光一怔忽然看向身邊的兄長。
“我什麼都沒做。”李稷麵無表情道。
不是,兄長,你這話也太欲蓋彌彰了吧。
看著趙光的眼神,李稷一動不動。
他的確什麼都沒做,隻是抽離了她傷口邊的汙水。
修行者之間的戰爭容不得人插手。
哪怕這爭鬥並不公平。
然而,李稷靜靜道,“她不該這麼死去。”
這樣的人不該被打倒。
這世上登上雲端的人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從雲端墜落,卻能從泥裡一次次爬起來的人。
當然眼前這個年紀的少女不可能登上過雲端。
從雲端墜入泥濘,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少年天才能受得了。
李稷見過太多隻是略略比小時候破境速度慢一些就痛苦不已選擇放棄的人。
卻沒見過幾個能從泥濘中爬起來的人。
趙光一怔,卻見兄長古井無波的漆黑雙眸,如同一麵明鏡般安靜。
映襯出走向那個空攤子的少女。
“水院?”趙光愕然開口,“她不會是想……”
想,想什麼?
看著走近的少女,震山先生反而驚愕了。
他看著那個女子站在自家空蕩蕩的位置,卻回頭看向人堆裡的他們。
嬴抱月低頭看著寫著“一切不限,報名後再選”的標語笑了笑,對震山先生道。
“先生好,我想報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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