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連震山先生都沒想到這把鏽劍鏽成這樣還能被完整拔出,更沒想到劍刃上還有兩個字。
下一刻他聽著麵前少女輕聲念出這兩個字。
“落日。”
……
……
落日。
聽到這個名字震山先生突然想起來,曾經水院的確是有這樣一把劍,還是在水院建院之初就進入的一把劍,因其沒有劍格的古意外形還遭到過弟子們的哄搶,但正如這把劍的名字一般,這把劍後來成為了一把不祥之劍。
落日。正如其劍名,曾經使用過這把劍的學子無不英年早逝。
雖然沒人能證明學子的早逝和這把劍有關係,但這種傳言甚囂塵上,最後這把劍無人問津被丟棄在角落。震山先生已經沒有見到這把劍很多年,卻沒想到原來是流落到了廢劍堆裡。
“落日。”
聽著眼前少女輕聲念出這把劍的名字,震山先生猶豫了一下是否要把這劍的不詳傳言告訴這女子。
但下一刻他卻聽見眼前尚且年幼的少女笑了起來,“就它了。”
落日。
日薄西山,氣息奄奄。
這劍的名字也不知是誰起的,但簡直就像是在說現在的她一般。
不祥之劍,配不祥之人。如果知道她的現狀的人搞不好會這麼覺得吧,覺得這劍和她一樣的配,一樣的慘。
但她不這麼覺得。
嬴抱月的指尖撫過劍刃上的厚厚鏽跡,雖然被鏽至如此,這把劍卻沒有斷。
被無數人遺忘,但它卻依舊能夠登上戰場。
嬴抱月握著鏽跡斑斑的長劍,看向高台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微微一笑。
“我有劍了。”
她輕聲開口。
“葉公子,我們開始吧。”
……
……
戰國七年,南楚初階大典開幕儀式開始兩天前。
南楚紫華山,稷下學宮,觀星台。
幸運進入天道十二宮最終篩選的學子和修行者本正在心中聖地專心於自身的測試,但不知何時,就在他們微微走神之時,卻發現周圍的環境有些不對勁。
原本稀少的場子人愈發的少,上四宮其他學宮也發現本來圍著自家場子的考完看熱鬨的圍觀者都在往南邊跑。
“火院那邊怎麼了?”風院邊有修行者甩了把劍上的血珠,“葉思遠又打死人了?”
其他上四宮修行者看著南邊烏壓壓的人群都有些不解。
“火院平素是引人注目,但區區過三招,打完不就結了,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有大弟子疑惑,“難道是人死的特彆慘?”
“不是,師兄,”這時有看到那邊場麵的小師弟愕然回頭愣愣道,“師兄,是葉思遠他在……”
“在什麼?”其他見過各種花樣的年長弟子都不耐煩了,“還能有……”
“葉師兄在進行……男女對戰。”
下一刻年長弟子們的話僵在嘴裡。
瞪大了眼睛。
“男女對戰?什麼?”
……
……
“這人居然越來越多了,”大榆樹上的趙光透過李稷的能力才得以窺見巨石後麵的景象,而不光巨石內,巨石外也有聽見動靜的修行者趁測試的師兄們注意力轉移,偷偷往裡摸。
觀星台南邊,火院的場子已經被人群給包圍了。
而越來越多的人,卻襯得台上那名少女愈發形單影隻。
“這丫頭居然真的想要拿一把鏽劍和火院大師兄拚劍?”
看著高台上纖細的少女,趙光抿唇皺眉,“也太亂來了。”
“她沒更好的選擇了,”李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