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肆無忌憚的大笑響徹整個石碑間,激起所有年輕修行者的憤怒。而嬴抱月在遠處靜靜注視著他。
“這笑聲,果然很震山。”她想起浩然先生對著老者的稱謂靜靜道。
陳子楚扶額,這時才想起回答她之前的問題,“那位是水院掌院,也就是許義山的師父,世稱震山先生。”
震山先生姓包,名河,字清鰱,號震山。
這時嬴抱月才想起她隱約聽人提起過這人的名號,她上輩子對水法者的確是不熟。更想不起來這人是否和她的師父有關聯。
但如果是非常有關聯的人,按理說她不該不記得。
浩然先生聞言臉色微變,但下一刻他平靜地凝視著震山先生,“可老夫怎麼記得,你這水院也趕出去過女學士。”
赤袍老者冷笑,“當然,是在你還有弟子能趕的時候。現在你連能趕的人都沒吧。”
震山先生聞言臉色一灰,但下一刻嬴抱月聽他低聲道,“與其被送去寧古塔,不如老夫親自趕走她們。”
寧古塔,那是什麼地方?
嬴抱月聞言一愣,但下一刻赤袍老者一甩袖子,“今日稷下學宮如此盛事,老夫不求你給學宮添光,彆在這繼續丟人,回去守著你那唯一的徒弟去吧。”
看著桀驁難馴的同僚,在眾人憤怒的眼神中浩然先生卻目光平靜,一派大師風範。
“青龍神已然丟失,你們水法者再怎麼蹦躂……”老者冷冷道,“都隻是一群喪家之犬。”
嬴抱月看著站在雨中的許義山死死握緊了劍柄,但卻隻是看著他師父沉默的背影沒有動彈。
“老夫不和你計較,但彆妨礙我們火院的篩選。”
說完浩然先生就轉身走回了火院的石碑後,隻留那個衣著破爛的老者靜靜佇立在水院的石碑前。
嬴抱月靜靜地看著他,卻發現有細微的水珠懸浮在他的身邊,甚至是發絲中,沒有一滴沾染其身。
控水術。
她曾經看到過一次,但許義山的水珠和這老者的細致入微比起來,顯然要青澀許多。
這名其貌不揚的老者,的確是一代宗師。
隻是現如今……
“明月,要到我們了!”就在這時歸辰的聲音在嬴抱月耳邊想起,嬴抱月才發現她居然看了這麼久。
之前兩位先生的爭論隻是一個小插曲,這世上沒人能阻擋年輕學子想進火院的熱情,火院石碑前的篩選進行的很快,嬴抱月身後不斷有人加入,而她和歸辰也排到了前麵。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石案前,到還沒人注意到她,一個恍神在她前麵的歸辰已經站到了石案前。
“你叫什麼名字?”有一高大男子站在石案後問道,歸辰報出姓名,就在其示意下拿起桌上火石猛地一擦。
砰的一聲,爆出個拳頭大小的火焰。
“唔,行吧。”石桌後的男子挑剔地在歸辰身上打量了下,“這水平真尋常,才等階十?”
的確是尋常水平,但也讓嬴抱月鬆了口氣。
“算了,進去試試吧,記得簽生死狀。”男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嬴抱月知道歸辰這關就過了。
歸辰順著男子手指的方向往石碑後走去,但他卻沒有立即離開,咬緊嘴唇看著身後的嬴抱月。
真正的關卡,其實是在這裡。
“下一個,你……”石桌後的男子看著眼前戴著鬥笠的人,忽然皺起了眉頭。
“你叫什麼名字,把鬥笠拿下來!”男人大聲喝道,一邊隊伍外的陳子楚渾身一震。
但嬴抱月沒有回答,隻是以極快的速度拿起了桌上的火石。
“等等,你是個……”
男人沒想到這人速度如此之快,但下一刻隻見一雙明顯不是男子的手上下一擦。
然後。
嬴抱月身後的其他修行者,忽然瞪大了眼睛。
這是發生了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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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沒人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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