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就是李昭為他解除了身上每日都犯的詛咒之痛。屜span
小時候他不懂那股子疼痛從何而來,直到成人之後,隨著境界升高,他逐漸明白那種疼痛來源於詛咒。
但就像此時他手腕上隱隱作痛的血線一樣,詛咒造成的疼痛,一般在受咒人身上都會留下咒痕。
李稷清楚地記得至少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他小時候身上是不存在什麼痕跡的。
現在他唯一能夠猜測,就是這詛咒恐怕是位於他體內,所以才看不出來。
“我的恩人救下我之後,曾經帶我進了一個陣法,”李稷輕聲道,“在經過那道陣法後,我身上便不再日日疼痛。”
“是嗎?”姚女官睜大雙眼,“那是什麼樣的陣法?”
“是我從未見過的紋路,”李稷用手指在石桌上勾畫出一朵花紋繁複的花,“我調查了快十年了,也沒有查出那是什麼陣法。”屜span
這是屬於李昭藏在水麵下的那部分。
即便十年過去了,他都快晉升為等階二的神子了,卻依舊還是看不懂十年前李昭所繪的陣法。
李稷有時候都不明白,到底是他不成器,還是那女子太有才。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他在陣法一道上沒什麼天賦。
麵對活在他記憶裡的那名女子,李稷有時會恍惚地覺得,他仿佛一直沒有長大。
他一直都是那個,跟在她身後的少年。
……屜span
……
“身子真冷。”
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月光之下,嬴抱月背著沉重的竹筐,正緩緩行走在溪水邊。
竹筐上的背帶深深地勒進她的肩膀,裡麵裝著的卻不是滿筐的木柴。
她砍了一晚上的柴已經全部倒掉,此時睡在竹筐裡的,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孩子。
嬴抱月背著他,一步步向家中走去。
平心而言這小少年並不算沉。但隨著她的步伐,濃重的寒氣透過竹筐湧上她的脊梁,她像是背著一個大冰塊,漸漸舉步維艱。屜span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嬴抱月往身邊一看,發現身邊溪水的水麵,正在一寸寸結冰。
嬴抱月心中一驚回過頭,隻見筐中少年的睫毛和鼻孔上居然都覆上了一層白霜。
她這都是救了個什麼人啊?
“喂,你還活著嗎?”
嬴抱月忍不住伸手去探筐中少年的鼻息,這時一隻冰冷的小手忽然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嬴抱月的瞳孔劇烈收縮。
她整個人仿佛被吸入了一個黑洞之中,一股難以言說的冰寒之氣順著她的筋脈洶湧而入,瘋狂吞噬著她的內息和真元!屜span
嬴抱月眼前一黑,冥冥之中仿佛看見一個龐然大物向她張開血盆大口。
“你……”
月光下,背著竹筐的少女踉蹌著退後了一步,喃喃開口。
“想要吃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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