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突然想起來讓他叫她姐姐的?
“小六歲又怎麼了?”
嬴抱月摸了摸懷中小龍身上的鱗片,“你難道比它還大不成?它可是叫我娘親呢!”
李稷笑得更加無奈,但同時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被應龍這事給鬨的。
“你要是真的想,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的願望,”李稷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過,還是叫娘親更過癮,是不是?”
什麼?醾span
被他這麼一說,嬴抱月反而有些慌。
她隻是想誘哄這人叫聲姐姐,如果真被叫了娘,她大概會做噩夢。
她畢竟還沒有那麼惡趣味。
隻是她沒想到,李稷硬氣如此,哪怕叫娘都不願意叫姐姐。
姐姐這個稱謂,對他而言真的那麼重要麼?
嬴抱月垂下視線,注視著火堆。
可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把她給忘了呢?醾span
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你為什麼把我給忘了呢?
“抱月?”
李稷原本戲謔的目光漸漸變為忐忑,“你怎麼了?”
他又說錯什麼話了麼?
“沒什麼,”嬴抱月彆過臉去,“好了,不開玩笑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擔心誰麼?”醾span
李稷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點什麼,但旋即注意力被嬴抱月的話給吸引而去。
“你願意告訴我你在擔心誰了?”
“本來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人,”嬴抱月伸手捂住小龍的耳朵,“你剛才不是說,我很適合做一位母親麼?”
雖然李稷這話有些莫名,但某種意義上他又沒說錯。
她的確是在擔心她的兒子。
當然,她不能和李稷說出此人的身份。
李稷沒想到嬴抱月居然又提起他那句失言,不禁緊張起來,“抱月,你聽我解釋,我並非……”醾span
“我不是想要責怪你,”嬴抱月笑了笑,“能不能成為一名母親我還不知道,但我之前,的確是在擔心我的家人。”
李稷一愣。
隻因嬴抱月口中的家人,如果指的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那種,那她其實根本沒什麼人值得牽掛。
“你是說……”
“就是我的兒……不,我的兄長。”
嬴抱月差點說錯,立即改口,李稷雙眸眯起,“哪位兄長?”
這人實在是太敏銳了。醾span
嬴抱月吐出一口氣,“不是前秦王的那個兄長。”
她望著自己的掌心,緩緩握緊拳頭,“是河間王,嬴珣。”
李稷聽見這個封號,目光閃了閃,“你已經知道了。”
嬴抱月看了他一眼,“得感謝你送來的那件衣裙。”
之前李稷說萬流雲有給她做了兩身衣裙,在聽見這件事時,她就覺得有些意外。
隻因萬流雲雖然擅長琴棋書畫,卻並不擅長女紅。
於是她格外留心,最後在李稷給她的那兩身衣裙裡,找到了一封密信。醾span
密信中提到了前秦這段時間發生的不少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
就是嬴珣封王。
就在一個月前,她還在白狼王庭摸爬滾打之時,一直流亡在外的大秦公子嬴珣帶著大批部眾返回故土。
前秦王嬴晗日與其冰釋前嫌,稱與其骨肉相連,思念多年終得複見,下旨恢複其宗室的地位。
時年十七歲的嬴珣封藩王,邑七百戶,封地位於前秦與南楚的邊境河間郡。
人稱,河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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