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受上天庇佑,此人也不能誤打誤撞活到現在。
“後稷的稷麼?”烏禪胥冷笑一聲,“這名字取得可比他之前的那個名字要好。”
烏禪閭聽不懂兄長在說些什麼,手足無措地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追,”烏禪胥冷冷瞥了一眼他,“難道說你想回去在刑堂住一個月麼?”
烏禪閭抖了抖,望向地下的暗河,“難道我們也下去?”
李稷和嬴抱月都是水法者,一入水中如魚得水,此時恐怕不知已經遊出去多遠了,他們要怎麼追?
“嘖,所以說水法者就是麻煩,”烏禪胥捏住手中的金杯,目光冰冷地凝視著黑暗的洞口,“我不信剛好就有這麼條暗河直通西嶺雪山,走!”姭span
荒草地上卷起一陣旋風,八人向西嶺雪山的方向掠去。
……
……
“咳、咳、咳!”
李稷擊碎頭頂上的岩層,抱著嬴抱月從地下河的儘頭爬出,地麵縫隙裡落下無數雪粒,兩人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你還好麼?”
李稷用袖子遮住嬴抱月的頭頂,輕聲問道。姭span
兩人在出水的瞬間身上的水珠就全部消失,他們沒有嗆水,但都臉色青白。
水法者不怕水,但怕冷。
地下河的水沒淹死他們,卻差點凍死他們。
本來在李稷和嬴抱月的計劃中,地下河隻是萬不得已時二人保命的手段,從冰湖中爬出來後,二人就再也不想下水了,但沒想到最終還是被迫動用了這個逃命路線。
“我沒事,”嬴抱月捂住嘴,推了推他的胸口,“你趕緊換衣服吧。”
李稷剛剛赤著後背就下了河,看得她心驚膽戰,他的空間法器中有備用的衣服,但剛剛二人忙著逃命,沒時間換。
“先趕路。”姭span
李稷沒有鬆開抱著嬴抱月的手臂,抬頭看向眼前連綿吹拂的雪花。
一座潔白的山脈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日頭已經過了申時,他們曆經艱險,終於到達了西嶺雪山附近。
望山跑死馬,此時距離雪山山底,他們還有最後至少一裡地的距離。
“我們已經遲到了,”李稷深深吸了口氣,疲憊寒冷已經席卷了他的全身,後背疼痛得撕心裂肺,但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正當李稷準備發足狂奔,身後卻再次傳來那股熟悉的氣息。
“小子,你覺得你們跑得掉麼?”姭span
嬴抱月咬緊牙關,握緊了手中的落日劍。
最後的一裡路了,明明那麼近,此時卻又那麼遠。
她一直聆聽著李稷的心跳聲,很清楚他已經快到了極限,如果此人再出手,他真的會倒在終點的前方。
“我看,你們還是留在這裡吧。”
烏禪胥望著雪地上勉力支撐的二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不玩了,就這麼結束吧。”
說著,他舉起手中長劍,身後的其他七名天階修行者也一起舉起法器。姭span
就這麼結束了嗎?
嬴抱月猛地掙脫李稷的手臂,趁其不備把他往身後拉去,李稷瞳孔收縮,“抱月……”
他的聲音泯滅在雷聲中。
烏雲壓頂。
鋪天蓋地的劍光向二人頭頂落下。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的雪山之上,忽然騰起一股颶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