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不斷顫動,像是拿不住劍一般,她猛地雙手握住劍,但卻還是抑製不住顫抖。続span
嬴抱月垂下視線。
“這不是你的劍吧?”
拓跋容的佩劍青炎劍在中階大典的時候給了許冰清,之前在寧古塔的時候,嬴抱月看得清楚,那把劍一直佩在許冰清身上。
從東吳回來,拓跋容一次都沒有和許冰清相見。
但也許,她是想用那把劍保護女兒。
“那把劍,也許並不適合你,”嬴抱月道,“那把劍原本的主人,就算在臨死前,都會保護自己的女兒。”
“不過區區一個十幾歲的丫頭,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続span
拓跋容霍然抬頭,“你……”
怒罵聲忽然停在嗓子裡,拓跋容愣愣看著嬴抱月的眼睛。
這個眼神,這個熟悉的眼神是……
嬴抱月垂下眼睫,“我沒有資格,那你就有資格麵對自己的女兒和丈夫了嗎?”
“你不是不惜給女兒下毒也要投靠西戎嗎?”
屋內驟然一靜,隻有剛剛察覺到此人身份的拓跋容無法冷靜。
“你胡說!”続span
眼前少女熟悉的眼神將拓跋容帶入心中藏得最深的夢魘,已死之人怎麼可能還會複活?怎麼會對她之前做過的那些事一清二楚?
她眼前的這個人,是人是鬼?
“清兒的毒不是我下的!那隻是一個意外!”
“隻要滄海乖乖聽話,鬼華君答應會給清兒解藥的!”
嬴抱月微微睜大雙眼。
屋子中徹底陷入死寂,拓跋濤僵在原地,瞪著像是失心瘋了的妹妹,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吼出這句話的拓跋容也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說出的話。続span
鬼華君。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果然又是他啊。
這人是西戎人裡的最強跑腿嗎?怎麼哪裡都有他。
聽到拓跋容的自白,原本圍在拓跋濤身邊的一些老臣神色也有些異樣,年老一派中起了騷動。
這麼看來,這群人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拓跋家和西戎人有勾結一事。
嬴抱月了然。
也對,畢竟拓跋氏如果隻是想當一介權臣把持北魏朝政,那麼他搞些手段不過是尋常的權力鬥爭,一些想要權勢的朝臣和世家會支持他還算正常。続span
但一旦和西戎人勾結,那這事的性質就變了。
和西戎人勾結無異於引狼入室,一旦西戎人攻破永夜長城,那麼北魏境內有多少世家還能保全可就說不定了。
看到年老一派中起了齟齬,嬴抱月趁熱打鐵,冷冷看著拓跋濤。
“鬼華君不是西戎的翟王麼?”
“果然,拓跋家和西戎人勾結,想要改朝篡位嗎?”
“你這丫頭莫要妖言惑眾,”拓跋濤咬牙一把掃開呆住的拓跋容,“家國大事,豈能隻聽一婦道人家的胡言!”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女人和拓跋一族早就沒有關係了!”続span
神智混亂失去氣力的拓跋容跌在地上,愣愣抬頭看著凶神惡煞的兄長。
這一幕真是惡俗又讓人悲哀,看著被推倒在地上的姑姑,拓跋良娣愣愣站在昏睡耶律朗身邊的,忽然有物傷其類之感。
這也許,也是她未來的結局。
察覺到遠處那位太子良娣的失神,嬴抱月倏然看了耶律華一眼。
看到嬴抱月的眼色,耶律華一愣,下一刻身形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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