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是自尊心作祟要和李稷僵持一陣子。
趙光是如此想的,然而下一刻他愕然發現,僵住的不隻是嬴抱月一人。
李稷表麵看上去和平素沒什麼兩樣,但從小到大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趙光卻能看得出來,李稷有些不對勁。
“等等,那是!”霢span
桂花樹下姬嘉樹也睜大了眼睛。
在李稷真元威壓形成的巨大領域裡,石台上的光線都有些模糊,但就在這時,姬嘉樹猛然發現,李稷的脖子後麵,像是有一個什麼東西在閃光。
“那是……”
哪怕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莫華也愣住了,孟詩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劍火?!”
一團銀色的火焰靜靜浮在空中,隻有嬰兒拳頭那麼大,卻精準無誤地懸在李稷的後脖頸。
“這個顏色……月華?”霢span
遠遠看清這一幕,觀戰亭上的東方儀和許滄海神情都有些愕然。
台下的修行者都在震驚地猜測嬴抱月到底是怎麼放出這一團劍火的,但身為水法神子,東方儀有覺得更震驚的地方。
重點其實不在於嬴抱月何時放出的這團劍火,而是這團劍火是如何繞到李稷背後不被他發現的。
水火不相容,劍火比尋常火焰更加灼熱,哪怕是規模最小的雪窗螢火裡的螢火,都能輕而易舉地被水法者察覺。
整個石台此時都已經變成了李稷的領域,按理說一團劍火在他身後他不可能察覺不到,除非……
東方儀感覺自己蒼老的心臟跳動起來。
除非,這團劍火沒有溫度。霢span
它和李稷的水法可以融合在一起不被察覺。
但是東方儀記得很清楚。
當年哪怕火焰顏色最為沉靜的少司命林抱月的火法十六劍月華,如同銀色月光般的劍火,也做不到這件事。
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現在的情勢,又是如何?
沒有溫度的火焰。
李稷眼神第一次發生了波動。霢span
他並不能感受到溫度,但就在他將巨闕劍抵在嬴抱月的咽喉上時,一個如同水球一般的觸感拂上了他的後頸。
這個觸感很輕柔,卻帶著無限的殺機。
李稷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認輸啊,”就在這時他看著他劍下的女子笑了笑,“謝謝你的心意,但我早在前秦就和你說過。”
“我不是什麼好人。”
她不是什麼好殺的人。
站在震驚的姬安歌姬清遠身邊,季大吐出一口氣。霢span
剛剛那一瞬間,恐怕隻有他毫不擔心。
失去力量的少司命的確沒有贏的手段,但想殺她,至少要做到賠上自己的準備。
李稷將近抵上了她的咽喉,她也同時做到了這樣的事。
此時兩人同時捏住了對方的命門。
“怎麼辦?”嬴抱月看著李稷笑了笑,“要同歸於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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