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是這個孩子麼?
“你要把他送到哪裡去?”許滄海看著一個清瘦的少年站在瀾滄海邊,他身上的麻衣還打著補丁,看上去極為寒酸。
他的麵前站著個抱著繈褓的年輕女子。
完全不像剛剛生產過的模樣,還是那種瘦削得在風中一吹就會倒的模樣。
“你不是在中唐坐的月子麼?”江邊的少年皺眉看著她,“宋齋虧待你了?”
年輕女子有些無語地皺起眉頭,“為什麼你們都那麼關心這些事?”璈span
“三個月後,你我約定在西嶺雪山一戰,”少年有些不自在地背過身去,嘴笨口拙道,“你要是變弱了,我會很困擾。”
“不會的,”女子伸手將繈褓蓋好,“我已經完全恢複了,馬上就會離開中唐。”
“那這個孩子……”他皺緊眉頭。
“我會把他送到他父親身邊去,”女子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不能讓孩子陪著我東奔西跑。”
那樣的話,為什麼還要生?
麻衣少年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緊,但他覺得他可以將憤怒發泄到另一個人身上。
另一個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當爹了的人身上。璈span
他現在很期待看到那位的表情。
應該會很精彩。
“孩子取名字了嗎?”他問道。
“取了,”年輕女子微笑道,“叫清遠。”
“清遠嗎?”他聽見自己喃喃開口道,“是個好名字。”
……
……璈span
是個好名字。
許滄海手下的壓力一鬆,嬴抱月站在石台上,微微睜大眼睛。
“前秦公主,”遠處傳來許滄海淡漠的聲音,“你說你不想要我女兒的命,但你如果要剝離她的神魂,她就會喪命。”
“是嗎?”嬴抱月笑了笑,“可是剛剛她揮出這一劍,我看她也沒出什麼事,令千金身上的神魂量,倒是大的不同尋常呢。”
“這都是清兒的機緣,”出乎嬴抱月的意外,許滄海居然沒有否認,但下一刻他淡淡開口,“剛剛那一劍,她已經將能夠剝離的都消耗殆儘了。”
嬴抱月放在劍柄上的手指動了動。
雖然她也想過這種可能,但她沒想到……許冰清真的這麼蠢。璈span
如果許滄海沒有騙她,也就是說許冰清撕裂神魂後,將可以離體的神魂在一劍之中就揮霍殆儘了?
許滄海定定看著石台上的女子,知道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那顆破境丹剩下的神魂已經和許冰清的筋脈融合。
是他親自下的手。
如果不這麼做,他的女兒就不可能活下來。
“徹底融合的神魂,想要剝離可沒那麼簡單,”許滄海淡淡道,“你想試可以試,隻是你不要忘了,這裡是中階大典的對戰台,沒有簽生死狀的情況下,你要是害死對手,你也會輸了這一場。”
樹下的陳子楚等人這才想起這一出,倒吸一口涼氣。璈span
“爹……你為什麼……”
許冰清沒想到自己父親居然沒有乾脆地給自己複仇,反而和嬴抱月談起了條件,一時間無比屈辱,掙紮著想要從台上坐起,但下一刻她耳邊響起一聲冰冷至極的命令,讓她僵硬在原地。
“清兒,”許滄海淡淡道,“認輸。”
嬴抱月拿著劍定定聽著這句話,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和許滄海徹底撕破臉,然而下一刻她渾身泛起熱意。
許冰清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但就在她想要反抗尖叫出來時,忽然聽見啪嗒一聲,原本用劍指著她的嬴抱月雙手忽然顫抖起來,劍掉落在石麵上。
嬴抱月捂住胸口,怔怔看向自己的手腕。
石台下察覺到她身上的真元波動的李稷黑眸驟然睜大。璈span
難道……
居然在這個時候,她壓製不住境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