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承那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注意到異變的不隻是孟施一人,高台上薑元元也第一次時間發現了。
之所以能這麼快,沒有彆的理由,隻因就在拓跋尋離開後,姬嘉樹就一直死死盯著賀蘭承。
薑元元還在好奇賀蘭承有什麼魅力能讓這小子連未婚妻都不看了,卻沒想到魅力沒看到,隻看到那人滿臉流汗的模樣。
天氣的確炎熱,但都是修行者有真元護體,隻是坐在那下棋怎麼會流那麼多汗?
“賀蘭承是怎麼了?”薑元元疑惑道,“下棋下的把腦子燒壞了?”
與賀蘭承不對勁的模樣相對,棋盤上的棋局鏖戰正酣,白子甚至能看出一股遊刃有餘的大家風範。
“不是他。”姬嘉樹開口道,袖子下拳頭緊緊握緊。
“不是?”薑元元疑惑道,“他那個樣子沒事?”
“不,不是這個意思,”姬嘉樹搖了搖頭,“我是說……”
他看向二號棋盤上的棋局,一字一頓道,“這個人不是他。”
“此時下棋的人不是他。”
“不是?”薑元元猛地偏頭看向坐在棋盤前手上還捏著棋子的賀蘭承的身影,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
“不是他那還能是誰?”薑元元皺眉道,“坐在那的可是他本人,放棋子的可是他自己的手。”
就算是提線木偶,也不是那個模樣。
“坐在那的的確是賀蘭承,”姬嘉樹閉了閉眼睛道,“但下棋的人是拓跋尋。”
下棋的人是拓跋尋?
薑元元瞳孔一縮。
這又是哪一出?
雖然剛剛拓跋尋被叫走,他就猜到北魏聖女估計又要折騰些什麼,但他沒想到還能整出這樣一出。
“那……那這是怎麼一回事?”薑元元盯著台上坐立不安的賀蘭承,“你是說這人其實是拓跋尋?易容的?”
“怎麼可能……”姬嘉樹無語看他,下一刻目光嚴肅起來。
“我說了,坐在那的是賀蘭承本人,”姬嘉樹道,“但賀蘭承應該已經被控製了。”
“控製?”薑元元錯愕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具體我不知道,但北寒閣控製弟子向來是好手,”姬嘉樹靜靜道,“我隻能猜到幾種可能。”
“賀蘭承會一種特定的傳聲的功法,”姬嘉樹道,“有點像是縮小固定的屏障,在超過百米的距離下,能將聲音隻傳給一個人。”
薑元元瞪大眼睛,此時蓮花台內的棋盤和外麵民眾所在的位置不超過百米。
“所以他用這種方式將棋招傳給了賀蘭承,讓賀蘭承照他的口述下?”薑元元問道。
“有可能,”姬嘉樹道。
“那這……”薑元元沒想到這麼離奇的事都會出現,但這麼做顯然是違規的。
“你不去……”他看向姬嘉樹剛想開口卻忽然打住。
他本想問這人身為考官不準備揭發這種行徑麼,卻忽然意識到如果傳聲過程類似屏障,那這種就是死不對證。
畢竟真元也好屏障也好,都是肉眼看不見的,隻要修行者一撤銷,所有一切都消失無蹤。
“如果他要做,他就能做的滴水不漏。”姬嘉樹仰頭看向逐漸黑下去的天。
這個他是誰已經不用言說。
濃濃的黑暗籠罩了整座當湖山。
“他還是沒有選擇嗎?”
姬嘉樹輕聲開口,少年的聲音在夜色中漸漸消泯。
……
……
其實他還是有嘗試過選擇。
當湖山上環境比較特殊,實在無法搭建包廂,此時北魏北寒閣一行人都在一棵巨樹下,樹下鋪著絨毯,樹上掛著許多隻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