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人在北涼,以勢壓人!
趙司心中咯噔一聲。
他好像說錯了話。
怎麼辦?怎麼辦?
急得滿頭大汗的趙司眼角餘光忽然瞧見了韋瑋那早已冰冷僵硬的屍體。
這讓他瞬間意識到若是他接下來再說錯話,那極有可能會和韋瑋一樣變成一具屍體!
他可不是趙珣,有個身為藩王的爹可以去傳信,他想活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接受徐鳳年所謂的‘獎賞’!
即便那意味著和青黨徹底決裂,即便那意味著會給他那個身為州牧正妻的姐姐帶來麻煩!
在這龐大的死亡壓力麵前,趙司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咬著牙用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推,整個人便跪伏在了三樓甲板上。
此時的趙司將整個頭顱都緊貼著那濕濕的甲板,絲毫不敢直視徐鳳年。
接著再以這種卑微到極點的姿態諂媚地開口道
“世子殿下,小的想好了,小的所要的獎賞便是給世子殿下指路,帶著世子殿下去那襄樊城歇息!”
瞧著腳下這仿佛忽然開竅般的趙司,徐鳳年輕笑一聲道
“好,你很好,那麼先告訴本世子這些人都是誰吧。”
……
等隨著李淳罡過來的薑泥上船時,就見到所有人在跟徐鳳年說話的時候都是先跪下再開口。
見到這一幕的薑泥神情頓時有些古怪。
她最早以為徐鳳年隻敢在有北涼王徐驍庇護的北涼無法無天,結果沒想到這徐鳳年去到雍州之後也是囂張跋扈到無人敢惹。
不管是那縣城中的雍州官員以及顧劍棠舊部們還是後來青城山中先帝親賜的青城王,乃至於現在的青州水師,似乎在他徐鳳年麵前都是隨意拿捏的對象。
這徐鳳年難道就沒有怕的人嗎?
就在這時,薑泥見到那徐鳳年對著那已經接管了這艘黃龍樓船的鳳字營成員說道
“去襄樊。”
襄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裡便是這青州水師的大本營,也是青州最有權勢之人——靖安王所在的地方!
徐鳳年剛剛才欺辱過青州水師的人,竟然還要趕著往他們的大本營去?
真不怕他們將他大卸八塊?
這徐鳳年瘋了不成?
感覺到擔憂的薑泥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真要去襄樊?”
徐鳳年笑著點了點頭道
“不然呢?
從青州過襄樊可是我們南下最近的一條路。
但凡選其他路都會比預計的路程多上數日,屬實沒有必要繞路。”
見徐鳳年已做出了決定,薑泥那雙好看的黛眉頓時皺了起來
“徐鳳年,你是不是太過於膨脹了?
你難道不知道那襄樊是靖安王趙衡的封地嗎?
那青州水師可是趙衡的人,你現在在這裡羞辱了他們,你覺得他會輕易讓你借道過去嗎?
你真不怕他搬出數萬人馬來把你給碾作齏粉?”
聽見薑泥隱含著關心的言語,徐鳳年嘴角微翹道
“怕?我的字典裡可真沒有這個字。
想將我碾成齏粉,他吃齋念佛的趙衡也得有這個膽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