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褚祿山哈哈笑著就想如法炮製的將自己的肉掌拍到袁左宗肩上,但隨後袁左宗一個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望來頓時讓褚祿山訕笑著將手收了回去。
“老袁啊,你這話說的漂亮,書沒少讀吧?”
對於褚祿山的調侃,袁左宗聽而不聞的端起麵前酒杯一飲而儘,接著望向了對麵仍舊沉默著的三人。
三人當中那義子姚簡平日裡是與世子殿下玩的最好的一位,常帶年少的世子外出堪輿,跑遍北涼,可為何現在卻沉默不語?
莫非在他心裡,陳芝豹才是最適合接任北涼王嗎?
相比於袁左宗心裡的震驚,對麵姚簡心裡的震驚一點兒也不比袁左宗小。
要知道袁左宗乃是北涼軍中的騎戰第一人!
當年西楚妃子墳一戰,袁左宗以一萬六千輕騎會戰西楚最為精銳雄壯的四萬重甲鐵騎,竟是分毫不落下風。
而最終戰至隻剩一人存活時,是那陳芝豹違令救援才令袁左宗活了下來。
於情於理來說袁左宗應該是支持陳芝豹之人才對,怎的會站在了世子殿下的背後?
這難道不算是一種對救命恩人的‘背叛’嗎?
姚簡不理解,不明白為何袁左宗會認為徐鳳年比陳芝豹更適合做那北涼王。
因為不管是從事實角度出發還是從風水輿情上看,陳芝豹才是最適合北涼的那個人。
離陽龍,北涼蟒,北莽蛟,白衣或可一並斬!
這可是出自那春秋算甲黃龍士的讖語!
這讖語的意思分明是陳芝豹有著問鼎天下的實力,而他們的義父徐驍也有那黃袍加身的可能!
思慮許久的姚簡在愧疚地望了一眼那小時候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頭到處覓龍察砂的世子殿下後緩緩開口道
“義父,我覺得此事不應該操之過急。
如今北莽邊境異動頻繁,正是需要義父主持大局的情況。
若是此時新舊權力交替,北涼難免會陷入動蕩之際,到時候北莽若是趁虛而入,那麼沒有準備的北涼恐怕……”
姚簡並沒有將未儘的話說完,但在座的有哪個不是聰明人又怎會聽不出姚簡的未儘之意?
姚簡的意思分明是說若是那北莽突然入侵,那麼北涼都要沒了還談何誰是北涼王呢?
完全沒有意義。
所以在姚簡開口之後,那師從北涼‘陽才’趙長陵、承遺遺誌認為陳芝豹才應該是北涼王的葉熙真也同樣附和道
“義父,熙真也認為姚兄說的沒錯。
北涼王的位置就在這裡,不會消失。
但是如今邊線吃緊的情況下,北涼若是進行權利交替,那確實是會引起不該有的動蕩。
熙真認為等到局勢穩定再進行權力更替才是穩妥之策……”
葉熙真話沒說完,坐在對麵的褚祿山就一臉不屑地開罵道
“放你娘的狗屁!
動蕩?哪來的動蕩?
是你姚簡還是你葉熙真引起的動蕩?
北涼北莽對峙這麼多年,又何曾怕過北莽真的南下?
敢來,打便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你!哼,懶得跟你多說……”
……
徐驍麵無表情的聽著五個義子的言語並沒有任何表態。
如今隻剩最為關鍵的一人還未開口。
所以徐驍罕見地主動點名道
“芝豹,你如何看此事?”